听到太后对沈鸢如此亲昵的称谓,在场九人皆是惊讶,这小女子是手眼通天了?
这才过去多久呀!
连太后都俘获了?
沈鸢将众人的惊讶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行了一个礼:“民女见过诸位夫人。”
语气敷衍而轻慢。
几位夫人不约而同皱起了眉。
荣郡王妃却毫不在意,凑过去拉着人仔细瞧了瞧,哎呀呀赞叹道:“上次见着你还下不了床呢!眼下都能行动自如了,你恢复得好快呀!”
语气熟稔得仿佛二人真有多深的交情。
沈鸢含笑,对她的态度不亲不热:“劳郡王妃挂念,民女好多了。”
二人闲话时,众人不动声色地看向太后,后者脸色已经露出了明显的不悦。
显然是在对荣郡王妃瞎找话题而不满。
可惜荣郡王妃神经大条,全然没有察觉,拉着沈鸢聊得起劲儿。
“沈姑娘,你上次送给本妃的那颗珍珠,可真是好东西呀!本妃找了京城里好几个手艺精湛的师傅来瞧,他们都不敢轻易地打磨呢!叫本妃好是为难!”
这赤条条的炫耀让众人汗颜。
这几日她已经不知道在她们面前说起这个事儿多少次了,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
正当众人无奈于荣郡王妃那张喋喋不休地小嘴时,床榻上的太后幽幽开口:“福嘉,你话太多了。”
福嘉是荣郡王妃的闺名。
荣郡王妃闻言,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忙赔笑着坐回原位:“太后娘娘见谅,臣妇是与沈姑娘一见如故,上次匆匆一别,便再没见着,眼下在太后娘娘这儿碰上了,一时压抑不住兴奋……”
一见如故?
未必吧……
众人看破不说破。
太后则是恨铁不成钢:“都是贵为多年郡王妃的人了,还这般冒冒失失,从前让你学的礼数都丢到哪儿去了!”
荣郡王妃悻悻一笑,下意识看了眼沈鸢。
后者正在偷笑,她面色更窘:“太后娘娘,臣妇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您要训臣妇,改日关起门来呀!今儿当着诸位夫人和晚辈的面儿,您这般斥责臣妇,臣妇好没面子!”
太后被她逗乐了:“算是哀家今日糊涂,把你这个冤家召进宫里来添堵!”
“太后娘娘您可别这么说!”荣郡王妃忙一脸媚笑地讨好,“臣妇是记挂您的身体,又怕您在这宫里闷得慌,才巴巴儿地想来给您解闷呐!您要是嫌臣妇吵,臣妇现在就闭嘴!”
说着,就捻起手边的一块糕点塞了个满嘴。
众人被她逗笑,太后也无奈地指着她叹笑几声:“也就是吃的能堵上你的嘴!”
太后“哎呀”一声,目光一转,看向庆国公夫人身后娉婷袅娜的姑娘,满眼欢喜:“要说规矩,还是庆国公府的贤儿规矩最好。”
杨瑾贤被太后点名,落落大方地行礼告谢:“太后娘娘谬赞了,臣女只是谨记母亲的日常教诲,克己复礼而已。”
“瞧瞧,这小丫头说话就是好听,跟早起的黄莺鸟儿似的,听的人心情愉悦!”
太后毫不掩饰自己对杨瑾贤的喜爱,言谈之间,又敦促其余两位小姐多跟她学习,二人颔首应是。
自己的女儿得太后另眼相待,庆国公夫人满面春风:“太后娘娘您可别夸她了!小姑娘夸多了就飘了!”
“当夸则夸,贤儿如此聪慧贤德,日后进宫辅佐皇帝,哀家是放心的。”
这话说到了庆国公夫人和杨瑾贤的心坎儿里,母女二人对明年开春的宫中大选,更加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