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广下了车就对我展开了笑颜：“怎……怎么有空来找……找我了？”
我心想“您这嘴可真利索”，面上不敢嘲笑人家，接口道：“于哥，我知道你跟我师父有关系，也是好朋友，您看，我这怎么才能做好这清洁工啊。”
“我就知道你得来找我。走吧，上楼。”于广大手一挥带着我到了他的办公室。
到了于广办公室，我赶忙掏出烟上了一根，哈着腰道：“于队，你咋知道我会找你来呢？”
“你等下。”于广掏出钥匙打开了办公桌的一个抽屉，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我。
我一看就明白了——纸条上写着“我徒弟石颜10月下旬会去找你，还望关照”。明摆着，我师父还留了个后手。
“当初你去二庄村的时候林子痕正在我这儿跟我闲扯淡，嘿，他就这么掐着手指头拨弄了几下就知道你那出状况了，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趣。”于广回味了几秒才又说道，“呐，这次你来了，就接手你师父欠我的工作吧。”
“欠你？欠啥工作？”我靠，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嘛。我是知道清洁工这一行业和公安部门多少有点关系，可也不至于让我白打工吧？
“呵呵。你替我们做事，我们给你方便，这是互帮互利的事。况且……这是历来的规矩，你们这样的人是社会的不安定因素，假若你不想被我们长期监控的话就要在我们需要你的时候无条件的帮助我们。”
于广的解释更像是一种嚣张的压迫，我的火气顿时冒出了头：“我？社会不安定因素？”
于广拿起一摞资料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依旧是十分和气的语气：“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随即，他眼中凶光一闪，冷声道，“你和艾东城、黎小灵一起借陈沛的公司名义入港，我现在怀疑你们三人私通卖国、泄露国家机密。”
我顿时起了一身冷汗，他怎么知道我去了香港？这么一个市区级公安部门的小小队长怎么会这么注意我！我伸手一指于广，喊道：“你！你竟然派人监视我！”
于广一巴掌拍下了我的手，一低头坐在了椅子上，拿着资料左右翻看，似乎全然忽略了我的存在。不过他边翻看着资料边边说的话还是说明他没有忽视我：“不是我监视你，而是你的一切都受到了我们的关注。你是林子痕的徒弟。你帮助我们，我们就保证你的安全，保证你合理获取社会财富。当然，你从陈沛那里得到的预付金以及支票我们也不会过问。反之，就像我刚才说的，你不但会被我们全天候24小时监视，而且有可能随时入狱。”
我被监视了吗？从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难以掩饰自己颤抖的手，难以掩饰自己有些发抖的声音：“我师父也曾经为你们工作吗？”
我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静，出奇地静。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心跳，时间正随着我的呼吸声一秒一秒地消逝……
“好吧，我愿意帮你们，在任何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我只得如此懦弱地接受了命运。
于广摇了摇头，听到我答应才开口说话：“我曾经告诉过你远离这一切……既然这就是宿命，那你把这些资料看一看吧。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于广把资料递给了我，我接到手里便心不在焉地翻看了起来。
朋友……所谓的朋友就是合作伙伴么？我的想法从脑海中一掠而过，我想到了我师父。
“于哥，我师父呢？他去哪了。”我必须知道我师父的去向，见识了归程时那老道的术法，我对自己的能力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哦。他啊……可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去了吧，我也不知道。他和我们的合作关系终止了……”于广倒是很坦然，脸上没有任何作假的痕迹。
“合作关系终止了？怎么终止？”
“说起来你师父那人的确是个好人。原本林子痕早些年收了一个徒弟，那时候他就已经可以走了，可惜……出了些变故。现在你来了，他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于广面对着我，但他的眼睛里却只有过往，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林子痕这个人抠门是抠门一些，虽然是个铁公鸡，但在协助我们办案时都是利利索索、毫不含糊，他是我合作过的最尽职的一名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