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童男女？”警察没有到之前，我不敢再乱动石秀的尸身。跳下床把矮胖和小娇叫到了客厅。
“石秀是三阴身吧？”刀芯蕊忽然看向我问道。
“三阴身？”我摇了摇头。
“阴年阴月阴时？”矮胖接口道。顿时，我转头看向了矮胖。
“你怎么知道？”刀芯蕊被矮胖说得一愣。
“我妹妹就是三阴身。”矮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娇，满脸的不解。
“你还有个妹妹？”我和小娇几乎同时问道。和矮胖做了这么多年兄弟，我真不知道矮胖竟然还有一个妹妹！
小娇神色一紧，焦急万分道：“胖子，你妹妹在哪？”
“在我奶奶家吧……”矮胖的奶奶不是本地人，现居邯郸，我听矮胖如此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怪不得我不知道矮胖有个妹妹，原来一直都没回过牛城。
小娇也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估计他不会去那么远选人的……”说着，小娇眉头一拧，“不对！小小的牛城绝不可能凑足三阴身，矮胖，快给你奶奶家打电话！”
“我没我奶奶的号啊……”矮胖见小娇神色庄重，也不敢大意，“你陪着石颜，我回家一趟。石颜，你别闹了，安心等警察来。”
我点点头，没有吭声。看看石秀，再看看矮胖的背影，再又看看小娇略显凌乱的头发和紧张的神色，我心中暗道，警察怎么还不来？
我正琢磨着，楼外响起了警铃声。
“真慢。”小娇抱怨了一句。
因为刚才的事情，小娇也没再和我说话，我也不好意思再去和她说话。况且，石秀的死让我心痛不已。
警察上了楼，我一扫量心中就有了数。来的都是我们这儿民警，有五个人，领头的那人我在大街上还经常会遇到。
“哪儿？谁报的警？”领头的警察有五十上下，头发微微有些发白，说话闷声闷气，如憋在瓮里一般。
我嘴里发干，勉强咽了口吐沫，这才伸手指着石秀的房间说：“我弟弟死了。”
领头的警察两眼一瞪，招呼了身后的人一同走到了石秀的房中。我曾经说过，警察也是人，他们进房的时候都显出了微微的惊讶和更多的恐惧，脸部都时不时地抽搐上几下。
领头的警察定了定神，向我询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刚才，报警的时候发现的。”我望着石秀的尸身，神情复杂，也没工夫去看哪问话的警察的脸。
那警察对石秀的尸身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方才问道：“动过尸体？”
“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件事。
依着墙站着的小娇忽然开口，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石颜前些日子父母去世，就把石秀托管给了对门的邻居。现在他邻居也不见了，石秀也死了。石颜就是他，那个就是石秀。”
“嗯，我知道了。”领头的警察上下打量了小娇几眼，向身后的人吩咐道，“去对面门看看。”
“哎。”我叹了口气，不争气地眼泪又流了出来，“我弟弟还这么小……怎么就……”
那领头的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件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刘儿，去给刑侦大队的于队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勘验现场。”
“头，这事？”一个瘦高的民警接了话。
“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领头的警察狠狠地瞪了那个瘦高的警察一眼，瘦高的警察将手中的蓝色文件夹交给了身边的人，边走边掏出了手机。
“刑侦大队？你们打算把案子移交出去吗？”我听到领头警察的话，当即问道。
“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是真是单纯的凶杀案也就好了。这几天已经有好几桩这样的事出现了。刑侦大队批下了条文，让我们派出所协助，这样的案子都移交上去。”领头的警察模糊地和我解释了几句，这才又说道，“你爸妈我都认识，节哀顺变吧。”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向我解释这么多……恍惚之间，我似乎想起那天给我父母送葬的队伍里确实有这个华发的中年人。
我努力地点了点头。其实一般人很容易分不清片警、派出所警察、公安局警察、刑侦警察、防暴警察以及武警的区别，在刑事案件上，有人死亡的多是交给刑侦警察处理，而持枪抢劫一类的多是由武警处理，假若是不经过批文就进行游街集会抗议的话，防暴警察就会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