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自己是问到点子上了。
此时的苏婉宁觉得,自己手边没有瓜吃,真的是一大遗憾了。
好在苏婉宁的情绪掩藏的好,没有被皇帝发现。
不然此时的弘历会不会恼羞成怒到拂袖离去,还真就不好说。
等到弘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将宫宴上的事情说完,最后以一句“皇后简直是太过分了”为结尾。
苏婉宁听的有些糊涂,倒不是没听懂弘历说的是什么意思。
而是——
“皇上,皇后娘娘如此做到底是图什么啊?”
弘历无奈的摊了摊手,“朕也想知道她这么做是图什么!朕觉得她就是不打算让朕过得舒坦!”
“对了,你的景仁宫有些问题,朕已经命人仔仔细细的去检查了,你好好养着身子,不用急着回去。”
“你放心,朕这段时日没有翻任何人的牌子。”
苏婉宁闻言一愣,转瞬间只觉得心间泛起一抹苦涩。
话虽如此,但皇帝终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皇帝。
谁又能知道,皇帝下次翻别人牌子是什么时候呢?
帝王之爱,比昙花都不如。
原本见到弘历心里欢喜不已的苏婉宁,此时反而被弘历的这句话惹得清醒了些。
“皇上,景仁宫的宫人们都是可用的,更别提还有您和母后的照料,自然是很快就能清理干净的。”
“只是皇上您的身子要紧,平日里可不能老是这般生气,气大伤身啊!”
弘历感动不已的轻轻将苏婉宁抱在了怀中,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将苏婉宁揽在怀中了。
“婉宁,朕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将你留在了我的身边。”
苏婉宁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心中轻叹。
若是最初知晓他是未来的帝王,她或许会早早从那惊为天人的震惊中醒悟过来。
如今的自己想要逃出紫禁城的桎梏,可身后有子嗣和家人,有了自己的重担,只能咬牙继续走下去。
“皇上,臣妾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坚定不移的在你身边。”
苏婉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些酸涩的。
或许是口是心非,也或许是实话实说,但充满了无奈吧。
这边两个人在内室里你侬我侬的互诉衷肠,皇宫里出了一件大事。
皇后带着后宫大小妃嫔去寿康宫给皇太后钮祜禄氏请安,也不知怎么着,突然对着璟玔公主就是一个大嘴巴。
璟玔公主整个人都懵了,不可置信的用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定定的盯着皇后看。
“本宫是你的母后,是你的嫡母。你不懂得何为长幼有序,不懂何为孝顺之道,本宫不介意好好教导你!”
“你的生母虽然只是小小的纯妃,但你好歹是过继到了本宫名下的嫡公主。”
“如此行事作风未免过于大胆了些,没有我大清公主半分温柔婉约的气质,成何体统!”
“若是后宫之中未来你有了旁的妹妹在,都像你一样肆意妄为,走路虎虎生风,倒像个男子一般,这大清威仪何在?!”
“整个大清朝的脸都要被你这个所谓的教养极佳的嫡公主给丢尽了!”
此话一出,还不等皇太后冷声呵斥,就听高芷兰率先开了口,半分颜面没打算给皇后富察韵月留。
“本宫倒是觉得,璟玔古灵精怪,人又极为有灵气,甚好。”
“比起平日性格和处事作风如何,人品更为贵重。”
“璟玔落落大方,对待宫人又和善。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歌舞乐更是样样精通。”
“比起整日只会阴阳怪气,没事儿就想着怎么取旁人性命的人来说,璟玔这样的才更像个皇室中人。”
“再者璟玔是我大清朝的公主,又有什么人敢胆子那么大欺负到我大清公主的头上?”
“皇后娘娘一言不合就当着众人的面怒扇我大清朝唯一一个公主的脸,是要挑衅整个爱新觉罗皇族吗?”
钮祜禄氏此时一言不发,眼神死死的盯着富察韵月的方向,嘴角紧紧抿着。
可手却没有闲着,正拽着璟玔往自己的身边靠。
此时的富察韵月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就好像一个睡了许久的人做了噩梦般。
那样子仿佛刚才扇璟玔的人不是她,或者说是她以为只是在梦里扇的一巴掌而已,都是幻觉。
皇太后钮祜禄氏自然发现了皇后有一些不对,可如今的她更多的是心疼璟玔。
“虽然璟玔的母妃在圆明园坐着小月子尚未回宫,可她母妃不在身边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负。”
“皇后若是对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嗣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冲着哀家来!”
“璟玔只是个孩子,又没有招惹你。能够招惹你的只有哀家这样的大人!”
“桂枝,你亲自去富察府走一趟,请皇后的母亲及富察家族的嫡支长房夫人到寿康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