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几人到了钟粹宫正厅的时候,皇后便对珂里叶特海静开了口。
“你弟弟再如何也是外男,让他在屏风后跪着吧。”
“至于你的事情,稍晚些咱们两个再说。现在先将你弟弟的事情给处理了。”
珂里叶特海静自然感激的点了点头,她也不太想留在屏风后陪自家倒霉弟弟跪着。
此时的她无比羡慕苏婉宁,羡慕她有知道上进,不想着拖后腿的娘家人。
别说海嫔了,后宫之中哪个妃嫔不羡慕纯妃苏婉宁?
不说苏婉宁的娘家人一个比一个懂事,就说景仁宫的宫人那也是个顶个的优秀。
且苏婉宁这个人活的就像是每个人的梦想一般,苏婉宁又是后宫之中人缘最好的妃嫔,孩子又最多。
若是换成旁人如此受宠,只怕宫里其他妃嫔早就想办法收拾她了。
可苏婉宁不一样,别说皇帝宠着了,连太后、高贵妃都跟着一块儿宠着。
更别提如今连皇后与娴妃嘉妃都与纯妃娘娘和和气气的,这俨然是比阿哥们和长公主璟玔还要受宠的存在啊!
此时的珂里叶特氏看着跪在屏风后自家弟弟那影影绰绰看不真切的身影,不由在心底再度暗暗叹了口气。
自家这个倒霉弟弟从前还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不让人省心的?
还不等珂里叶特海静继续想着这个问题,就被皇后富察韵月的话给拉了回来。
“本宫不管你同海嫔是亲姐弟也好,是嫡庶有别也罢。你如今犯下的错事,与你姐姐珂里叶特氏毫无关系。”
“你最大的错误不是没有替纯妃身边的人传话入宫,而是擅自离职,玩忽职守。”
“试想一下,若是昨夜有那狼子野心之人要闯宫,或是有边关急报要送进宫来。”
“就因着你不在宫门口守着,也因着你没有安顿好接应你该做事情的人而耽搁了朝中大事,这个责任你可能担得起?”
“如今你这般,觉得跪在宫门那处请罪,皇上会看在你姐姐的份儿上饶了你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你可莫要忘了,五阿哥永琪也随着纯妃出了宫。”
“你这个做亲舅舅的有没有想过,若是五阿哥永琪的身子有恙,就因着你的缘故耽搁了治疗,你又有何颜面入宫让皇上看在你姐姐的面子饶了你?”
珂里叶特海静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她只是在宫女们的话语中听到了关于自家弟弟的事情,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但她真的不知道纯妃为何大晚上的派人来宫里传话。
皇后富察韵月觉得,这个珂里叶特氏也得好好敲打一番才行。
不然老这么糊里糊涂下去也是不行的。
罢了,左右珂里叶特氏也不知道宫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自己就将事情说的严重些吧。
毕竟,纯妃苏婉宁这次确实是派人入了宫,皇帝也是亲自带着太医院院判一起出了宫的。
皇后富察韵月轻轻端起一旁小宫女给自己倒的花茶,缓缓吹了一口气。
等到花茶适宜入口的时候,富察韵月才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轻啜了起来。
“想来你在后宫里面闭门思过,有些事情知道的还是不够详细的。”
“昨儿晚上苏府的老夫人,也就是从前的周嬷嬷派人到皇宫门口求见皇上,说是纯妃娘娘那边不好了。”
“看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不是纯妃出了事,就是孩子们出了事。”
富察韵月再度停下了话头,将自己的茶杯递给了一旁的宫女,示意她再给自己端一杯花茶上来。
这才又在珂里叶特海静有些担忧的神色下再度缓缓开了口。
“今儿太医院的刘谦刘院判回来了一趟,说是五阿哥永琪的脉象倒是有些虚的,想来得想法子给五阿哥永琪开些药补一补才好。”
珂里叶特海静的手紧紧攥着帕子,没一会儿就将自己手中的丝帕攥出了褶皱不说,上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有汗水浸湿。
见海嫔如此神态,皇后富察韵月才再度缓缓开了口。
“若是五阿哥永琪的身子出了什么事情,本宫实在不知这件事情该怪谁。”
“这宫里的孩子们倒是甚少会有那从前壮实到大的,小小年纪就生病了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本宫倒是想问问你这个亲母妃,若是因着昨晚的事情耽搁了五阿哥永琪的治疗,将本就有些急的病情拖了一整夜。”
“若是因此让五阿哥永琪病入膏肓,无法用药的话。你这个做亲母妃的人会不会后悔今日出现在宫门口,给这个你所谓的弟弟求情?”
珂里叶特海静此时已经坐不住了,竟是噗通一声滑跪在了地上。
此时,皇后富察韵月的唇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朝着屏风后的方向看去。
“至于你这个弟弟该怎么处置,本宫倒是没法子的。”
“海嫔若是有法子解决,你大可尝试一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