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诶了一声,领命离去。
等李玉出去了,苏婉宁这才轻轻附在皇帝耳边缓缓开了口。
“皇上,娴妃会不会从未侍寝过,每次您去娴妃宫里的时候,真正侍寝的另有其人。”
弘历紧紧皱了皱眉,心里也有些怀疑。
倒不是他看不出真假来,而是这么多年真真正正走到他心里的女人就苏婉宁这么一个。
到其他女人那里就仿佛是例行公事一般,从未想过那么多。
连那些女人的脸他都懒得瞧一眼,只为了传宗接代应付了事,哪里会细心观察?
“下次朕仔细看看,若真是如此,朕绝不姑息!”
随即笑呵呵的揽过苏婉宁的肩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朕还有些事情现在就得去处理,你且安心在这儿留宿一晚。”
“待明日清晨朕上朝之后,你什么时候睡醒了什么时候回去。”
“左右明日也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一切从简能免则免。”
苏婉宁乖巧点头应是,目送着弘历穿戴好推门离去。
重新躺会到床上的苏婉宁实在是睡不着觉,睁着眼睛看着明黄色的床幔,眯着眸子想起了事情。
娴妃、王爷、准噶尔部、放风筝……
苏婉宁猛然坐起,不可思议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此时的苏婉宁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乾清宫去,去永寿宫找高芷兰提一提此事,看看有没有什么关键性线索或定罪证据。
但思考了很久,觉得此事自己贸贸然的掺和不太好。
毕竟皇帝也是个要面子的,这样可能是头顶上长了草且能跑马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妙,以免伤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苏婉宁无奈摇头,缓缓躺了回去闭上眼睛,没一会儿的时间便睡得呼呼的了。
反观弘历此时坐在御书房之中,满身煞气满脸怒色,嘴角轻抿着,只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新鲜出炉的折子。
一夜过去。
弘历换了朝服,自顾从御书房直奔勤政殿。
原来都是朝臣们到了,皇帝才慢慢出现。
可今日的弘历不只是提前到了,还赶到所有大臣前面提前坐到了龙椅上,等着朝臣们走进来。
为首的文武朝臣们俱是一愣,想不通今天皇帝唱的又是哪一出。
但他们也知道,此时的皇帝心情极为糟糕,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可得小心再小心些。
另一边的说苏婉宁也起身了,正准备回景仁宫去。
可还不等苏婉宁离开,乾清宫的老嬷嬷便迅速走了进来,对着苏婉宁耳语了几句。
“纯妃娘娘,皇后娘娘一大早便朝着您的景仁宫去了。还请您速度快一些,没有让皇后娘娘久等的道理。”
这话若是被别的女人听见,直怕会觉得这个老嬷嬷是故意针对自己。
好在听这话的是苏婉宁,且苏婉宁对乾清宫的所有宫人也还算了解。
知道这个老嬷嬷是为了他的名声与名誉着想,毕竟现在的自己也只是一个妃子而已,与皇后对着干,想来若是被前朝那些大臣们知道了,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本宫在此谢过嬷嬷的提醒。”
老嬷嬷浅笑,她是打心眼里喜欢纯妃这个知礼懂事的。
苏婉宁离开乾清宫,直奔自己的景仁宫而去。便看到了坐在正厅里正在喝着蜂蜜水,吃着点心的皇后娘娘。
忙笑呵呵的朝前快走了几步,走到了皇后的对面,轻笑着福身行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皇后娘娘这么早来此,是有何事要同臣妾说。”
富察韵月这才笑呵呵的放下了手中的蜂蜜水。轻轻拉起苏婉宁的手,让苏婉宁坐在自己的身边。
“本宫过来倒也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说。而是往年这个时候也该拟个单子出来,去避暑山庄住上一段时日。”
“往年避暑单子都是太后娘娘所定,今年太后娘娘那里没个动静,这个事情本宫还是得担起来。”
“可本宫思前想后,觉得此事还是得找个稳妥之人商量着来才好。这不?本宫就想起你了。”
富察韵月温暖的笑着,但是让苏婉宁觉得放心了不少。
富察韵月也不闲着,朝着自己身后托着托盘的宫女轻轻招了招手,示意那宫女走到自己面前。
小宫女自然乖巧的走到了富察韵月对面,任由富察韵月从托盘上拿起一个折子。
“纯妃妹妹,你过来瞧瞧这份单子可有哪里不妥?若有哪里不太妥当,咱两个人商量着来,本宫再重新抄写一份便可。”
苏婉宁心底叹气,只道皇上真是给自己出了一大难题。
若是让皇后富察韵月知晓昨儿皇帝当着太后的面将避暑单子的事情全权交托给自己了,只怕皇后的脸色也是挂不住的。
但皇上的令也下了,太后也附和了。
若是再瞒着皇后,怕是影响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