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就不必了,相逢即是缘分,日后若是有缘,我们自会重逢。”
林辰早有预料,摇摇头表示不用,随后很轻快地拱手告别。
没有一丝留恋。
毕竟这样的做法才能符合他此时的身份。
“白介先生,请留步!”
不出意料,九条裟罗出言拦下他。
“九条将军,还有何事?”
林辰转身问道,“鄙人久居山野,不习惯城中繁华,如果仍提刚才所言之事,还望在下失陪。”
九条裟罗浅浅一笑:“当然不是,只是白介先生,你刚刚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况且我也对你刚说的那番话颇为赞同,我家就离此地不远,能否移步寒舍,你我二人叙说一二?”
“这……”
林辰沉吟道,“这倒是未尝不可,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九条裟罗有些高兴,即使刚才吃了败仗也掩饰不了此刻的心情。
倒不是说对林辰的武力值相当倾佩,虽然以她苛责的眼光看,眼前这位名为白介令宸的浪人武士实力也确实不俗。
她主要是对白介令宸的那番话感到颇为惺惺相惜,即使是在九条家,她也感受不到白介令宸这般对将军大人如此真诚的崇敬。
九条裟罗不知道眼前这个“乱臣贼子”,所谓的对将军大人的崇敬实则是想“犯上作乱”,她只知道这样志同道合的人,不结交一二实在太过遗憾。
好在白介令宸最终还是同意了。
九条裟罗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对着身后的残兵败将说道:“返回军营,待天明之时通知军营奔赴战场收敛将士们的尸骨。”
“是!”
“白介先生……”
白介令宸摆摆手,“我与九条小姐你年岁相差无几,不若直呼在下姓名,若是九条小姐嫌长也可称呼我为令宸。”
两个人之间直接称呼名字在稻妻算很亲密的说法,不过九条裟罗看白介令宸目光清明,觉得应该是浪人武士在荒野流浪太久不拘小节。
于是她不在意地颔首微笑:“当然,白介先……令宸,你也一样,称呼我为裟罗便是。”
“嗯。”
林辰很自然地说出口:“裟罗。”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就从陌生人,变成了可以直呼姓名的友人,这令一众幕府军都大跌眼镜。
他们可是都知道自家这位大将的脾气,能力出众,治理有方又能坚持以身作则,为手下树立了良好榜样。
在天领奉行辖区内,再棘手的问题只要是九条裟罗大人亲自出马都能及时处理妥当。
但同时又冷若冰山,并且杀伐果断,骁勇善战。
平日不苟言笑,执行任务时又雷厉风行,不少稻妻民众都因此断定她是位难以解决的冷面军官。
他们哪里知道九条裟罗私下的一面,也就只有知道剧情的林辰才能如此平静地对待她。
一场规模不大的战斗虽然已经结束,但后续的影响远远没有终止。
当然,对于林辰来说暂时都是未知的,此时的他在幕府军营外等了好一会儿,等到天边已经完全发白,他才看到九条裟罗匆匆出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
九条裟罗很有礼节地道歉道。
林辰微微一笑,不在意道:“无碍,我本就一浪人,整日无所事事,对我来说等待多久都一样。”
不知为何,九条裟罗从林辰的话语中读出了一丝落寞。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令宸,请随我来。”
九条裟罗没有过多思考,聪慧如她不会随意深扒他人心事。
两个人一起静静地走着,偶尔九条裟罗会问起林辰关于雷电将军以及眼狩令的看法,林辰自然不要命地吹捧。
反正纠正九条裟罗这件事不归他管,等八重神子那只狐狸说清楚了估计他早就远走高飞了。
“时人多对将军的决策不解,我在执行眼狩令之时所遭遇的事情,也让我时常感到一些迷茫,对于这些,令宸你怎么看?”
九条裟罗犹豫片刻,还是选择把自己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林辰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那你认为将军为何颁布这眼狩令,即使引发了如此规模的反抗,将军亦是无动于衷?”
“这……恕我愚钝,正是因为我猜不透将军的想法,所以偶尔才会陷入自我的困惑当中。”
“依我看来,这事儿其实很好想,将军所图,不过是永恒,而神之眼,又是执念与愿望的产物,当人有了一种强烈的欲望,便会对构建永恒产生不利因素,所以……”
“所以将军才会通过眼狩令!”
九条裟罗眼神瞬间清明,为理解了将军的心意而心情骤然愉悦许多。
“我只是猜测将军的想法,不过眼狩令在将军的眼中虽然确实很正确,但在执行过程中必然会有所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