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缘跟下面的楚越对视一眼。
根据府阁的情报，当时知道这件事儿的人，除了司空追云的自己人，几乎都死绝了，司空追云下手快很准，直接将所有人都杀了，最终留下的都是自己的部下。
而如今，司空追云的人分散在朝廷的各个部门，楚越跟秦缘就算是想找也没这么容易。
自从他们从军营回来之后，倒是也找到几个，可都无济于事。
秦缘给其中几个人随便安插了罪名丢出去，司空追云见这群人一个一个被抓出来，也想着自己的事情或许被发觉，已经开始想着要跑。
“那爱卿有何见解？”秦缘问。
姜廖说，“臣提议，翻案。”
现在一说到翻案，实在是有些麻烦，刑部的人光是听到翻案两个字就开始头疼，他们刑部堆积了这么多的案子，想要一个一个查过来，怎么也得两年起。
最重要的是，司空追云的案子当时是国师亲自过问的。
“刑部尚书张恒，这件事儿交由你来办。”秦缘说完，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对着秦缘作揖，“是，臣定当协助姜大人将案子查清楚。”
秦缘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在太阳穴上蹭了蹭，显得有些随意，但他还是说，“孤这些年来浑浑噩噩，许多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可孤若是调查，你们就没有一个人能瞒得过孤！”
府上，司空追云直接摔碎了两只茶杯，甚至于门口的落地花瓶在他一进门就被踢碎了。
随意看了眼，侍女赶紧过来打扫干净又灰溜溜的离开。
“姜廖这个老贼，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要发难！”司空追云坐下就开始大骂，“死人河的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是能杀的人都杀了，他们怎么可能还抓得到人！”
姜廖这是故意冲着他来呢！
不一会儿，屋子里传出一道声音，是司空追云很熟悉的男人，那人并没有出来，只是坐在偏殿，像是在品茶一样，说起话来也有些漫不经心。
“姜廖在御史台做的就是这些事儿，这几年所有翻案都是姜廖做的，最重要的是，姜廖聪明啊，只要是他重查的案子，一定都能水落石出，这就是为什么大王要留着他。”
“那怎么办？”司空追云侧着身子，有些焦急的问屋子里的申公豹，“当年的案子是你让尘封的，眼下若是调查，会不会将国师也牵扯进来？”
申公豹无声的笑了。
也就只有司空追云这么傻，还真觉得当年这件事儿是他帮忙兜底，申公豹怎么可能做这些呢，这些年来，他从未在明面办过任何事情。
身为国师，他最重要的就是辅佐大王，而秦缘近来用到他的地方越来越少，反而是楚越在御书房的时间比较多。
好在申公豹能忍。
无论楚越如何露头，甚至于都有人说楚越或许要超越他申公豹，他也能忍耐。
“你无需担心，目前而言，姜廖是查不到什么的，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觉得……伯邑考回来的时机不好，而且他一直藏在府阁不肯出来，或许就是怕一出来就要死。”
司空追云恶狠狠的说，“他前脚露面，我后脚就安排杀手去杀了他，就是怕姬发那小子突然冒出来帮忙，我本以为伯邑考还是以前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啧，却不成想……”
这一次伯邑考的反杀彻底吓唬到了他们。
别人不知道，司空追云却是明白伯邑考这个人的，身为西伯侯世子，他空有心善，却不足以在朝歌站稳脚跟。
论起做世子，伯邑考还不如姬发呢。
可偏偏姬发是伯邑考的弟弟，排在后面，若是他在前面，哪儿还有这么多事儿。
司空追云看着远处，门口侍女和下人们走来走去，转的司空追云头晕，他直接将手中的茶杯再次丢了出去，众人吓了一跳。
“都滚！”
这群人只能低着头赶紧离开，偏殿的申公豹听着这一幕，却始终都没露面，他只是淡淡的笑了声。
司空追云这种人啊，肚量太小，不足以成事。
但眼下，的确是找不到比他还好用的人，申公豹啧啧两声，凑活凑活还能用，若司空追云自己作死，他也不介意送司空追云一程。
秦缘跟楚越在御书房里说姜廖的事儿。
“世子已经回来了，估计西伯侯也该开始有所动作，他这些年当真听话，都在侯府里面静心，从未出来过。最重要的是，大王没杀世子。”
只要伯邑考还活着，西伯侯就没必要谋反。
“孤从未想过要杀伯邑考，是他们自己的猜测而已。”秦缘低下头来，想了好久才说，“姬发这些年在下面做的那些事儿，别以为孤不知道，若是伯邑考晚点回来，姬发可就要动手了。”
楚越有些惊讶。
根据府阁的情报，姬发的确是有造反的意图，他屯兵自用，这些年来已经集结了不少人马，可最重要的是……姬发懂得隐忍，始终都没动手。
他想找一个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