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叶翎的手坐在了石桌旁的另外两个石凳上,但是因为端木璇路上的风寒还是没有好完全,却是叶翎用手臂抱着端木璇的肩膀。
楚风霄:“他叫做枯柳,平时根本见不到的一个云游僧,不知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两天来找找佛缘,就在我这驻云轩赖皮赖脸地住了下来。”
端木璇:“驻云轩,楚伯伯果然雅致的很呢……不过枯柳大师,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寻找那无踪无影的佛缘呢?我只知道,楚伯伯好像是道士啊……”
枯柳端起一杯茶,呵呵笑道:“檀越不必这样叫我,只叫我枯柳就好了,枯柳并不是我的法号,也不是我的名字,都是别人送的称号罢了……”随后好像思索了一下,又道:“至于那个所谓的佛缘,该有时,一定会有,不是我找佛缘,是佛缘在找我。”
端木璇看着叶翎,哈哈一笑:“大师说的这件事,晚辈倒是也体会到了呢!”
叶翎当然听懂了端木璇的意思,娇嗔着掐了端木璇一下,当然,也并没有打断端木璇的言语。
端木璇有些溺爱地看着叶翎,他和叶翎一直打打闹闹,但是在别的事上,叶翎不知道要懂事多少。
端木璇接着道:“不过大师可否对我一说,别人送的称呼,与父母给的名字,有什么不同么?为何还要如此替之?”
枯柳:“其实有些东西不太一样的,我曾经被一位老僧取了法号,结果因为太长时间没有用,忘记了。名字也是如此……然而以前我也喜欢同很多高僧一起猜悟偈语,好长时间过后,才发现那跟佛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端木璇一笑:“大师说的不错呢……什么东西都是用了才会不忘,但是晚辈还是想说,如果忘了称呼,是顺了世人,还是麻烦了世人呢?”
枯柳放下茶:“其实我认为是顺了世人的,因为世人可以随意给我取名,取什么我也并不在意,不是随了他人的意了么?”
端木璇摆手,大笑道:“我认为不是呢大师,其实这样是随了你一个人,而麻烦了其他人吧?这并不是太难想通的,大师为何不去想?”
枯柳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水,静默无言。
楚风霄在一旁边看两人说话边笑,说:“侄儿说的是啊……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提过,只不过没有这么说罢了。”
枯柳:“檀越……是我太过于执着了对么?”
端木璇:“也许是这样的,说人在天地间,无欲成佛,其实是根本不可能的……既然要成佛,也是一种欲望,这种事情,是是非非,何时才能说得清楚?”
枯柳道:“檀越说的是,正如身上的百衲衣,当初为了寻求佛佑,云游四方,求得一件百衲衣,然而当我发现百衲衣其实也就是一种执念的时候,也并没有在做什么闲适的借口了,自那之后,我就忘了我觉得应该忘记的事……”
端木璇:“不愧大师之名!”
楚风霄大笑:“如果你能活一百好几十年,你也不愧大师之名!”
端木璇大惊。
叶翎听到了这句话,被端木璇捏着的小手都颤了颤……
端木璇:“大,大师……”
枯柳:“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岁了,反正也快二百年了,算算,活得也算挺长了呢……”
端木璇:“这,这岂止是挺长啊……晚辈,晚辈能否问一下,这样长时间的存在人间,大师是依靠什么呢?”
其实端木璇问的一点问题也没有,世间修武道的人这么多,真正能活二百岁的却根本没有……
其实并不存在什么越老修为就越高的传说,相反,因为要抵御自然的规律,人到中老年就不得不牺牲玄力去保持自己生命机体的活动,然后到了玄力枯竭,老死之时,就与普通习武之人并无两样……
生命,或者是说时间,从来就没有附赠这一说……
而枯柳说他已经快要二百岁了,这一点,超出了正常人意识范畴太多了。
枯柳呵呵笑道:“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秘诀吧……酒也照喝,肉也照吃,物我两忘,再不求佛,于是世间与我,相看两不厌……檀越再说,我还有什么理由老去呢?”
端木璇再次无言。
世间与我两不厌,自己就是世间的一部分,无所谓生死,也就无生死了么?
难难难……
问佛:
“佛啊,为什么别人总是对我说要有一些知识储备,多看一些文学会提高素养,但到了最平常的生活里,这些所谓的素养却根本用不到了呢?”
佛:“因为你所看到的,还仅仅是你这一个很小的圈子里罢了,在你很熟悉或者挺陌生的环境里,文理的运用是绝对不凡的,却也不是随便使用的。”
我:“何解?”
佛:“如果说学了这些东西只是用来卖弄的话,那就堪堪说明自己的修养根本没有提高……你也读过《中庸》,祖先们能流传下来的书,没有一本是毫无道理的,卖弄这些东西,也不过是自寻无趣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