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祈似乎对于他的问话并不意外,墨屿甚至还能从她的面上看到几分了然。
想来也是,如果墨屿连这点小小的线索都发现不了,又怎么能在MAD那宛如铁桶般的防御下,带着白岌出逃至此呢?
如果连这点小联系都看不出来,那就该换未祈来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了。
她轻笑了一声,微微地点了点头,“蚍蜉撼树难,蚁穴溃堤易。”
“一个个蝴蝶的双翅煽动起来微小风浪,最后汇聚成足以颠覆整个结构的飓风,一点一点渗透,直到无力回天……”
“至少,原本的我是准备温和地来推进这场游戏的。”未祈抬了抬自己的手,“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现在的他们,就如同沾板上的鱼肉,任由着TAROT宰割!
再按照之前的节奏进行下去,他们估计会输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吧?
在TAROT主持修复的牌面世界彻底完成之前,他们必须将这场游戏结束!
“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未祈站起,看向贴在墙上的计划书,有些怅然地说道,“所以,知道了如今形势的严峻性。你现在,可以告诉我,MAD究竟有多少已经成形的特殊实验体了吧?”
她拿起茶几上的资料,抵着桌面整理着,“你以为的同伴,可不一定是真的同伴。”未祈说着,将他们在帝都大学拍到的,那个想要杀害南洺的人的相片放到了墨屿的面前。
那是一张墨屿再熟悉不过的脸,那是他自己的脸!
“谁会闲得无聊,非得用你的脸去扮演游猎者,去做这种送人头的事呢?”未祈挑了挑眉,“这也算是同伴?要你命的同伴?”
“如果不是我知道你在哪里,恐怕,我也会相信吧?”
“这手法,啧啧啧,这得是多么地熟悉,才能做到这么以假乱真的程度啊……”看着那几乎比墨屿还像墨屿的人,未祈忍不住啧啧发出赞叹,这手艺,都比得上回炉重造了吧?不去开家整容店还真是可惜了。
墨屿看到照片,猛地怔了一下,他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沉默着,久久没能开口。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呢?
他从来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一时兴起的!他相信,所有的行动,都是蓄谋已久的!
那个他最信任的人,原来一直都只是在欺骗他,利用他!
这次只是凑巧被死神发现了。那在没有被发现的背后,那个人又做过什么!
怪不得!
曾经记忆里那些不得其解的诧异,似乎都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
未祈走过去,哥俩好似地拍了拍墨屿的肩头,安慰他道,“想开点,小鬼,还好现在你已经看到真相了。你这样想啊,比起你被这种同伴给坑得死无全尸,现在起码你还活着,是吧?”
“趁着你还活得好好的,我们可以报复回去,坑回来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未祈生怕墨屿想不开似的,她把自己的脑袋凑到墨屿的脑袋旁边,“你可以尝试一下嘛,比如,先告诉我,这群人都是谁?”
未祈在这里循循善诱着,就像是一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即使她的语气恳切,充满同情,但是墨屿还是觉得,她在幸灾乐祸。
不光是在幸灾乐祸,他甚至还觉得,未祈在看戏,看一场名为“反目成仇”的老戏!
其实,就算未祈不说,墨屿也是会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特殊实验体的资料全部告诉她的。
从他选择了死神殿的那一刻开始,MAD的过去,曾经的恩恩怨怨,便都与他再无关联了。
这里,便是他的家,他和白岌的港湾……
他明白,未祈之所以这样说,是想保护好他,怕他在未来再遭受那些人的毒害。
早日认清敌人虚伪的面孔,总归是没有坏处的。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世界,死神,力量,魔术师,高塔,战车。”墨屿边低头想着,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算着数字,“应该还有一个,我记得应该是有七个人。”
“他们其中大部分的人,我和白岌也没有见到过真面目,彼此一直都是处于保密的状态。我也只是在之前能量测试时,在能量舱里瞥见过五个人影。”墨屿抬头看着未祈,补充道,“这只是成功了的特殊实验体。其他的半成品和失败品,应该也不在少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所有的实验体也都是仿照着这几张牌面来进行培养的。”
“MAD还真的是,物尽其用,人尽其能啊!”未祈听着墨屿的介绍,不住地感慨着。如果无语有实体,那未祈的额上一定会有三道黑线。
MAD还真的还是,将入驻到执政殿的那几张牌面的数据,毫不客气再加上厚颜无耻地给偷了个十成九啊!
简直是,比贬义词还更加像贬义词!
她是该说MAD勤俭持家呢,还是该说它艰苦奋斗呢?
“好奇怪。”墨屿捋完手指之后也发现了问题的不对,“为什么会没有MAD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