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祈好像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是一个关于她第二次闯死神殿的故事,是她经历过的曾经。
“你似乎对于我的归来很意外啊?”
未祈一只手掐着祁墨的脖子,把他狠狠地抵在墙上,歪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她双眼空洞无神,身上还残留着浓重的杀戮的气息。
攀岩在她身上的肃杀,是死神殿留在她灵魂深处的烙印。
现在的她,已经与死神殿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
祁墨也被她现在的样子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年前的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已经完全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怒自威的死神。
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
现在的她,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的死神。
肃杀,在她的身上,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年。
祁墨根本不敢去细想这一年她都经历了什么,又是怎样努力活着回来的……
他就这样直直地对上她那双完全不像人类的眼睛。
左眼似血液般鲜艳,右眼似碧玺般通透。
他突然低头笑了起来。
多么讽刺啊!
那个从不被他们看好的人,竟然再次闯过了死神殿,还在那里呆了整整一年,改写了死神殿千百年来的历史!
不仅如此,她还得到了碧玺,那个传说中只有初代死神得到过的,死神殿的最高认可!
他笑得眼泪都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祁墨心里满是对天命的无奈。
原来这就是命数啊……
避无可避,改无可改。
纵使他已经做到这种地步,还是不能撼动它半分……
“我不后悔。”祁墨就那样对上未祈的眼睛,她的眼底没有情绪。
“我现在只是庆幸。”他无视未祈掐在他颈项上逐渐收紧的手。
他艰难地抬头,看着未祈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没有白等这一场……”祁墨气息逐渐微弱,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有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
从他欺骗未祈进入死神殿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知道,她不会放过他的,他自己也无法就这样放过自己。
所以,他不反抗,也没有怨言。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现在,隐有了她,他已经放心了。
只是,他放不下,那个还饱受牌面禁忌诅咒的少年。
没有了他,他会不会最后,还是会步了曾经牌面的后尘。
就像他初遇他时的样子,万念俱灰……
当他以为,自己已经要窒息的时候,未祈放开了他。
他无力地滑落在地上,扶着脖子猛烈地咳嗽着。
“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
未祈蹲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只将死的蝼蚁。
“不过,我想,你会对这个感兴趣。”她说着摊开另一只手。
掌心透明的小玻璃瓶里,一个金色的蛊虫正在伸展着自己几近透明的身体。
祁墨屏住呼吸,惊诧地看着它,连咳嗽都忘了。
“你认不出它了?”未祈笑了,“它可是你骗我入死神殿的诱饵呢。”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仿佛来自于森罗地狱,空灵地回荡在祁墨身边的每一个角落。
祁墨惊呆了,他显然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诌的事物竟然真的存在。
那可是可以抑制牌面禁忌的东西啊!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去触碰,或许只有真实的触感才能提醒他这不是一个梦。
未祈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她迅速地收起手心的小瓶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就像在逗一个玩偶。
“这可是我自己做的。”未祈再次用指尖捏起瓶口,瓶子因受力不均,颤颤巍巍的在空中摇摆着。
“全世界,只有这一瓶。”
她毫不在意地继续摆弄着瓶子。
“要是我一个不小心。”她把瓶子提到祁墨的眼前,一个看得到,摸不到的距离,“它可就,没有了呢。”
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像一个邪魅的魔鬼。
孤傲,高贵,又极其恶劣。
祁墨吞了吞口水。
那是唯一可能帮助他摆脱牌面禁锢的方法。
他不想他最后也像那些牌面持有者一样。
落得个那样凄惨的下场……
明明,离最后就差了这一步……
“想要啊?”未祈唇角一勾,明着顾问道。
“可是,你要拿什么来换呢?”她看似有些忧愁地望着祁墨,“魔术师牌面的持有者,祁墨。”
“你能给出什么样的筹码呢?”
她凑近,眼睛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