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疑惑地撕开信封读了起来,等他读完,反而更加气愤了起来。
“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什么阿猫阿狗的信都敢往我桌子上放,这群人真是活腻了!”
男人咒骂着,随手将这封恶作剧般的无聊信件扔进点燃着的香炉里。
火星被激得四散飞溅,信件燃烧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香炉还在往外冒着白烟,相比于刚才似乎更加浓稠了些。
他眯起眼睛,伴着香炉里安神的香气养起神来。
耳上的疼痛逐渐地减轻,药效也渐渐开始发挥作用。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没刚才那么痛了。
男人睁眼站起,准备好好折磨折磨那个让他受伤的女孩。
“嗞嗞......”
屋内的水晶灯毫无征兆的熄灭了,整条船都在瞬间陷入了黑暗,甲板上一片骚乱,还隐约夹杂着杂乱脚步声。
“怎么回事?”男人厉声问在门外站岗的那个船员。
“船长大人,有两个孩子从船舱的地下室里逃了出来,破坏了电路。我们正在全力抓捕他们,抢修电路。”
船员毕恭毕敬地行礼说道。
“知道了,提高点效率!别再给我出岔子!”男人威严地说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你也去帮忙!搞快点!”
“是,船长大人!”船员转身离开。
“今天真是倒了血霉!”男人越想越气,愤恨地骂道。
他摸索着去书柜的抽屉里找出蜡烛与烛台,就着香炉的火光将蜡烛点燃。
蜡烛擦亮的那一刻,他在地上的影子里,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那人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立在他身后的那片黑暗里,如同蛰伏在黑夜里的野兽,死死地盯着自己即将要捕获的猎物。
他顿时感觉手脚冰凉,头皮发麻,身体僵硬。
有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轻轻勾上他的后脖颈,凉飕飕的......
他感觉自己脖子仿佛被什么给狠狠地掐住,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不敢回头去看,本能告诉他,要尽快逃离这里!
可双腿重如千斤,连抬个脚都要蓄力好久,更别提逃跑了!
他不动,身后的人也一动不动。
那人就静静地打量着男人绷得笔直的身体,似乎对他现在的反应很是满意。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男人终是抵不过好奇,机械般地转身去看。
他正对上一双瘆人的眼睛。
一只眼睛如流淌着血液般,赤色鲜红。另一只眼睛却如无底的深渊般空洞无光。
未祈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双眼瞳孔撑大,却找不到焦点。
她的嘴巴也以一种诡异的形状咧开笑着,嘴角还挂着未完全干涸的血迹,滴滴答答,一直延伸到脖颈深处。
鲜红与净白交叠,除了让人毛骨悚然,竟也平生地生出了一丝别样的美感。
她原本就苍白的脸在昏暗的烛光凑近下更显得毫无人色,单薄的衣衫包裹着她几乎仅剩骨头的瘦弱身躯。
似乎是听到了男人转身的声音,她极其缓慢地一点点扬起头,漆黑的眼珠微微转动,似乎努力想把焦点汇聚在男人的脸上。
她全身的骨头都随着这个动作发出咔吧咔吧的骨节转动的声音。
与其说是人,未祈此刻更像是一具被临时拼凑起来受人操控的行尸走肉。
男人整个人都被僵硬地定在了原地。
“扑通”一声,男人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双臂脱力,两腿不受控制地打颤。
蜡烛从他手中跌落。
瞬间,未祈伸手稳稳地接住了白蜡的烛柄。
她极其缓慢地把它固定在书柜上的烛台里,就像被故意放慢了帧数的老旧胶片,一帧一帧地吊着。
男人真的害怕了。
他想要呼救,可香炉里的白烟宛如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嗓子,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男人也因为吸入了大量白烟而变得头昏脑胀,四肢乏力,神志不清起来......
未祈用手护住被烟扑得忽明忽暗的烛火,空洞的双瞳追随着这深渊里唯一的光亮。
妖艳的红瞳在烛光映衬下更显得血腥魅惑。
“恶魔叩门,百鬼邀约。”
她轻启朱唇,声音嘶哑尖锐,满怀愤怒戚怨,仿佛是来自地底十八层地狱勾魂索命的恶鬼,撕刮刺痛着人的耳膜。
“地狱初启,死神亲临……”
她嘴角带着笑,却没有丝毫暖意。
这次的声音与刚才的沙哑完全不同,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神谕,缥缈中带着毫无感情的清冷。
还没等未祈说完,男人就两腿一蹬,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哎呀,什么嘛?”
看到男人晕了,未祈也不继续装了,她蹲在男人身旁,伸手去掀他的眼皮。
“这就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