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存在于这个世界,低头是不得以。
穿越这段时间,总低着头真是不习惯。
为了空间,她要帮贺天城。帮忙就必须“拥有”相应的能力和实力,而她也不能总是藏拙。
空间,一旦暴露就不可能再隐藏。凭空取出些奇怪的东西,这事既然已经被人知道,尤其是贺氏兄弟,就最好大大方方承认。不过人心难测,还要有所保留。
希望别吓着人,也别把自己当怪物。
“太子,五殿下,有什么吩咐?”
“石中,你的记忆可恢复了?”
都准备好回答问题了,这个贺天城又不按套路出牌,问这个干嘛。
“回五殿下,还是有很多不记得的。”
“一会儿让袁良给你扎几针,看看能不能想起来。”
给人扎针!
贺天邑看到夏正欣听到要扎针脸色就变白了,太阳穴还微微跳了几下。再看五弟,则是轻松自在地端起碗喝茶。
这两人?
“不,不必了。”
“石中啊,你还小,又有病,可不要讳疾忌医。那样很不好。”贺天城语重心长地说,俨然一副“为了你好”的样子。
夏正欣想拿电棒捅贺天城,并且要把电压调到最高。
“哟,我忘了。袁良不在,真不巧。”
贺天城低头品茶,装作没看到夏正欣咬牙切齿的小样,恍然记起什么重要事似的,很婉惜地补充道。
可不是,袁良去看夏正晔了。夏正晔现在身体恢复的不错,多亏了袁良时不时出营“办事”。袁良还真一直惦记着夏正欣的失忆之症,说什么有空要再看看,还研究出了几套针灸方案和药方。
这要让夏正欣知道,肯定会“非常感动”的。
能暂时逃过一劫,夏正欣松口气。想到不知什么时候贺天城再让袁良给她扎针,又浑身都不舒服了。有没有失忆自己知道,非要把她当成有病来治,那……
“太子,五殿下,我的失忆之症不劳两位殿下费心了。”
“怎么?你的病好了?”
你才有病!你没病,为什么坐轮椅?
可这话夏正欣不敢说。
“太子,五殿下,我确实失忆,不过不需要刻意医治。若刻意医治,就会适得其反。轻则病症加重,还会导致异于常人之处受损,重则……重则丧命。”
为了解释自己如何凭空拿出东西,也为了不被强行扎针,夏正欣要给自己找个理由。
“你不相信袁良的医术?还是不相信我们?”
嗬,这大帽子扣的。夏正欣真想翻白眼。说心里话,确实是“不相信”。
“不,不是。太子,五殿下,别误会。前些时日我头疼晕倒,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位仙人,说我曾遭受大难,只因那经历太痛苦才不愿想起,故而失忆。”
“仙人宽慰我,说既然是痛苦是不幸,想不起来也好。这空中取物的本事,既是逝去亲人对我的护佑,亦是上天对我重逢巨变,遭受不幸的补偿。所谓福祸相倚,所以我的失忆不必刻意医治。”
“上天垂怜我,给了我护身的本事,我亦应有大爱之心。同时仙人也告诫我,非生死攸关不可随意使用,更不可以此哗众取宠。从平州回来的路上遇到黑衣人围攻,我险些被黑衣人取了性命,情急之下就用了一次。”
夏正欣捕捉到贺氏兄弟脸上闪过的惊奇、怀疑和好奇,知道在他们未必会信。
贺氏兄弟两人探寻的目光在夏正欣身上扫过两遍,看不出任何异样。而对方沉稳镇定,泰然自若的神情,让兄弟二人不忍怀疑。
想到对原主的承诺,夏正欣需要取得这二人的信任。为了表示“诚意”,显示“本事”,在帐篷里空寂了两息后,夏正欣手中多了一瓶防狼喷雾,朝着空气喷了一下。
“这个是夺魂雾。朝面部或皮肤上喷,会让人睁不开眼、灼痛、无力,失去打斗的能力。”
贺天城看着夏正欣手里拿的瓶子不似那天的,可他没说。
是的,夏正欣将防晒喷雾换成了防狼喷雾。她不知道贺天城那会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切。
“这个是点仙棒。这里有个开关,按下时只要接触到人,就能让人浑身酥麻不能动弹。若是碰到铁器,还能将其吸走。不按开关,也可当根棍子用。”
“点仙棒?索命的棍子吧?你可是用这个杀死了那个黑衣人?”
贺天城看着这东西新奇,接过来在手里掂量着。想到夏正欣在树后“杀死”黑衣人的情景,他脱口而出,当时他可真没注意到黑衣人自己的剑误伤自己。
这是个误会。致命的误会。夏正欣不想解释。
贺天邑看着手里的防狼喷雾。相较于那个棍子,他更喜欢这个。
是的,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巧轻便,用着容易,还威力十足。他想把这个留下,甚至想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地送到京城给自己媳妇用。可是他不能,只能暂歇了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