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欣以为自己要被绑起来,然后再经历一番惊险,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争取不受皮肉之苦。可没想到贺氏兄弟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的样子,反而齐刷刷地沉默地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个小丑,他们在看戏。
“咳,那个,太子,五殿下,您二位不意外么?”
是啊,意外。
贺天邑是感觉有些意外,不过因为有刚才贺天城对他说的一些话,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他还真的要喝下那茶。不过他控制的好,掩饰的也好,那一点点吃惊还不足以让他显露出来。
至于贺天城,他从昨天开始有了重生的记忆,就着手让人查了一些人,包括厨房。而从昨晚开始,凡是他的吃喝都由自己的亲兵做,厨房里民夫经手的东西都是迷惑人的。
不管刚才的茶有没有问题,贺氏兄弟都不会喝那茶水,而且厨房中布置了人手,那两个烧水沏茶的民夫不管有没有问题都被暗中盯住了。
就是没想到,夏正欣会故意打翻茶碗。
“石中,你不应该替自己解释么?”贺天城觉得这小细作真是太厉害了,想着用出卖同伙这招来骗取信任。
夏正欣不知道贺天城是重生的,也不知道贺氏兄弟早有防备,只是想着原主的怨念,想着自己不得不帮原主做事。而且她发现,当她按照原主的意愿帮了贺氏兄弟时,她能感觉到玉镯空间有变化,水月簪周围的空间她能看清了,只是范围并不大。
“五殿下,太子,我没想到这茶水有毒,只是发觉烧水沏茶的那两个人有问题,所以担心他们经手的茶水也会有问题,可是我又怕说出来没人信。这才故意打翻茶碗。”
“烧水沏茶的那两人有问题?”
“是。现在天热,干点活就要满头大汗,可那两人烧水沏茶时脸上却不出汗。所以我觉得有问题。”因为感觉到玉镯空间的变化,夏正欣那是问一答二,很主动地说出自己观察到的。至于自己懂唇语的事,她还没说,她相信贺天城应该能查出来。
“你看到那两人下毒了?”
“没有。”
“你在厨房干活几天了?”
“我确实没来几天,这事也巧。在厨房烧火时,那人在我对面烧火,我擦汗的时候发现他也擦汗,可却看不到他脸上有汗。当时就觉得奇怪。今天给太子和殿下烧水沏茶的正是他,我担心他们手脚不干净连累到自己,可又实在没证据。所以才放肆这一回。冒犯了太子和五殿下,是我的不是。我只是想着我这样一个失忆又找不到家的人,承蒙五殿下不嫌弃,跟在五殿下身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说着,夏正欣对着贺天城深躬到地。
知道贺氏兄弟不信任自己,夏正欣觉得自己还是要替自己辩解的,所以就多说了些。贺氏兄弟没想到这个看着十来岁的人遇事如此沉稳,说话条理清晰。这让他们心中更是生疑,也更加不敢小瞧她。
贺氏兄弟对视一眼,贺天城开口道:“石中,我能信你么?”
“在五殿下身边,石中并不二心。”
“好,那就先委屈你一下。”贺天城说着就手捂胸口,喊出一声虚弱的“大哥”。
贺天邑则急忙喊道:“来人,快请军医。”
帐篷外顿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更有侍卫闯进来。
被扭出帐外的夏正欣扯着嗓子喊着:“我没下毒。太子,五殿下,我冤枉。”
厨房那边乒乓响了几下,很快就又安静下来。
贺天城本来想将厨房的人抓住和夏正欣关在一起,结果没想到那两人看自己逃不掉就咬毒自尽了。他只好将夏正欣一人关了起来,附近还埋伏下不少人手。
夏正欣没想到自己按照原主的心意做事,结果自己还被绑了。虽然贺天城说这是假的,什么先委屈一下。他怎么不自己来委屈一下啊,被绑了还被关在黑黢黢的小破帐篷里,原来好歹还有个柜子顶可以躺,现在就坐地上,连点干草都没有。
心里吐槽没用。罪还是要受的。夏正欣只能自我安慰,想到玉镯空间因为自己今天的表现又打开一些。相比之下,这罪受的有回报,就不算太亏。
贺天城张好了网,放了诱饵,本以为会有收获,没想到等了三天没有人来。不说是营救,就是刺杀石中的人都没有。
帐篷里,贺天邑对贺天城说:“五弟,这石中也许真不是细作,也不太像那人派来的。可能那细作另有其人。”
“我们不能完全信她的话。”
“我也觉得石中和十公主很像。连手上的伤疤都那么像,对方可是用心了。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夏正晔这几天伤好了些,我们还是让他认认的好。这样保险。”
“那就麻烦大哥安排吧。不过要暗中行事,别暴露了夏正晔的事。还有,人我们还要接着找。”
“没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十公主身边那两个女侍卫都不见了。”
“会不会已经被夏林的人抓回去了?”
“应该不会。我们的人和夏正晔的人,还有夏林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