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布置完阵法,便将小童君放在一处地方,告诫道:
“待会儿你千万别动,看到什么也不要出声。”
童君镇定地点头,然后双手捧住自己的嘴巴,十分乖巧。
随后,阿秀往回走出十几步,掏出飞刀站定等待。
那追踪之人见状,知晓对方已经察觉他的跟踪,于是便直接显出身形。此人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站定后对着阿秀“桀桀”一笑,道:
“上次我们派出个‘生意境’高手追杀这小余孽,结果被她的护卫拖着同归于尽了。想不到这次还有一个忠心护卫守着她。你可知道我们鬼影堂的规矩?”
阿秀漠然道:
“我叫阿秀,阿秀飞刀那个阿秀。你这次对我出手,算是第三次出手吧?而且,我是这丫头的护卫,我保护她是理所当然的,不能算是‘阻挠’你们的刺杀行动!”
阿秀还想最后挣扎一下,看能不能就此了结与鬼影堂的纠葛。
那人惊讶地“咿”了一声,道:
“原来是你。正好,我一次完成两个任务!不过,你是否是‘阻挠’了我们行动,我们说了算!显然,我们认为你当然是‘阻挠’了我们的行动。如何?你有意见?有意见也别说,说了也没用。规矩是我们制定的,我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说罢,那鬼面人又“桀桀”笑了起来。
阿秀突然有点心如死灰的感觉,又有些出离愤怒。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为了活下去,他改头换面隐忍了那么久,就是希望依照鬼影堂的“规矩”来,最终摆脱追杀。但现在,他最后的路也被堵住了。他怒骂道:
“你们这些蛮兽养的!要干就干!”
说罢,阿秀脚下一蹬,向鬼面人扑去,同时,飞刀也骤然出手。
那鬼面人一拳打向飞刀,一个白色拳影竟然脱体而出,与飞刀撞击在一起,拳影轰然碎裂,飞刀也被炸飞。
阿秀前扑的身体被炸出的罡风扫中,也被击退,身体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像被烈火灼烧过一般。
“拳罡,显意境!”阿秀心中惊骇。他第一次与“显意境”高手过招,终于体会到拳意携带阳元气离体攻击的威力。他的飞刀已经用出七成力道,包括身体和神识驱动,竟然也被击飞。幸好他的身体经过极阳元气淬炼,而且穿了纯阳战袍,否则这贸然扑出去便是送尸体了。
那鬼面人心里其实比阿秀还震惊,他的拳罡居然被对方飞刀给震碎了。拳罡被震碎后,可以瞬间吸收回身体,但需要蕴养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若此时继续使用拳罡,威力便会大打折扣。因而他不敢再出手。
阿秀境界不到,因而并不清楚这一点。他召回飞刀后,顿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两人各出一招之后,便相持在那里。
阿秀见对方不出手,心里慢慢也回过味儿来:敌人怕是需要回气?
于是,阿秀也不再等,又是一刀飞出,但身体却不敢再前扑了。刀光如电,瞬间便至。
鬼面人却不再出拳,身形一闪,如鬼影般原地消失,成功躲开飞刀,然后向阿秀靠近。阿秀的飞刀则不断追着那身影穿插不断,却始终伤不到对方。
眼见鬼面人离自己越来越近,阿秀也只得使出最快的身法挪移躲避。
场中只见两道模糊身影不断追逐,还有一道亮光迅疾穿插其中。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鬼面人一面追逐阿秀、躲避飞刀,一面打量四周,竟发现没有那小女孩儿踪影。于是打消了先扑杀小女孩儿的念头,全力追逐阿秀。他此时以拳意附体驱动身体,加上鬼影堂高层独有的“鬼影步”,已经将身法发挥到极致。
阿秀的飞刀此时已完全依靠神识驱动,速度自然不及最初激发时那样快,因而也拿鬼面人没办法。眼见敌人逐渐接近自己,于是他干脆收回飞刀,以全部神识驱动身法。这才堪堪与敌人保持距离。
阿秀知道鬼影堂有“隐哨”存在,也不愿轻易动用法宝和阴阳师术法。于是显得十分被动。
突然,他灵机一动,转向江边奔去。那鬼面人跟踪而来。
阿秀来到江边,一头扎进江水之中。鬼面人只是忌惮阿秀的飞刀,他已发现阿秀身体的孱弱,一直在准备拉近距离后勉力再出一次拳罡。他见阿秀潜入江水,也毫不犹豫扎了进去。在水中,飞刀必然受阻,他的拳罡却非“实体”,不会受到影响。
“不知死活的无知小儿!”这是鬼面人入水时的最后念头,也是他此生最后的想法。
鬼面人刚入水,便被一件黑黝黝的“梭镖”刺破眉心护体拳意,透脑而过,瞬间变成一具尸体。
……
羽薇在画舫顶层甲板上一直没有离去,她望着刚才那年轻人离去的方向,感觉莫名忧虑。她在为一个陌生人担心,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到半个时辰,她终于又看到那个年轻人出现了。他们不是从上游的树林里返回的,而是从乌镇方向回来的。
年轻人一手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