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姜棣与梁太平离开黄龙谷,长途跋涉,日夜兼程,赶路的马匹已经更换十余次。
此时天刚放亮,北凉城就在前方数十里,遥遥相望。
梁太平神色愈发紧张,“殿下,遗失三千道兵令,咱们也未能及时寻回。等下见到陛下,要如何交待?”
姜棣说道,“父王每日操劳陈国之事,心急如焚。如今先把好消息禀告给他,也能让他放下心来。至于三千道兵令,必然是被山洪冲入峡谷下面去了。日后凭着感应,慢慢寻回也不迟。”
两人意见不同,不过梁太平位卑人轻,也左右不了太子。
他隐隐能感觉到,这一路遇到的几次刺客,背后定是有人要对付太子。如今遗失三千道兵令,岂不是正好又给人留下把柄?
他摇摇头,纵马驰骋,直奔北凉城而去。
北凉城,王宫,奉天殿。
大殿之内,文武百官都在,正在进行早朝。
“报~”
这时,守卫来报,“陛下,太子殿下回返,有要事禀报,正在午门外候旨。”
大殿宝座之上,端坐着燕国皇帝姜太虚,他的表情无喜无悲,说道,“宣。”
守卫则立刻传出消息,“宣太子殿下进奉天殿。”
姜棣进入王宫,不敢御风飞行,只好一手提起袍子,快步跨过白玉阶,进入奉天殿。
他跪下叩首后,说道,“父王,儿臣此次出宫,结识两位高人,都有护持燕国的心思。这两位高人,一位讲经阐道,为燕国修士指明修行之路。另一位神通广大,战力堪比元婴!”
陆同寿实际战力如何,他也并不知晓。不过既然是吹嘘自己结识的人脉,他自然往大了去说。
战力堪比元婴,这一下文武百官都是骇然之色,他们未曾料到,燕国竟然有这般厉害的修士。须知,他们早就评估过燕国大小宗门的实力。眼下看来,这些燕国名门,还不如名不见经传的散修。
姜太虚眼睛睁大,兴致盎然,“此人何在?”
姜棣说道,“此人是一介散修,闲云野鹤,随性而为。儿臣虽与他有结识之缘,甚至还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姜太虚眉头一皱,“这也算结识?”
姜棣说道,“父王,当日弘轩道人,与这位高人,都明确表示,要护持燕国。虽然,其目的是获取功德,可结果不还是我燕国收益?”
姜太虚点点头,“这倒也是。”
正在这时,有一个英俊青年在百官之中脱身而出,他跪地叩首后,说道,“父王,既然太子已经返回北凉,赐给他护身的国之重宝,三千道兵令需记得及时收回。”
姜棣看向此人,他暗自咬牙切齿。这不是别人,正是二殿下,姜汐是也。此子有心与他争夺王位,二人明争暗斗,已经多年。
姜太虚恢复他无喜无悲的脸色,“太子刚刚回返,也不急于一时。只需空闲时,再归还即可。”
姜汐看着太子,冷笑说道,“三千道兵令乃是我燕国根基,不可不重视。若是太子粗心大意,遗失重宝,只怕陈国择日就会攻打过来。”
遗失重宝,听到这话太子心里咯噔一下,糟糕,丢失三千道兵令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想想也是,既然姜汐心怀鬼胎,与他争斗,怎会不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姜太虚面色一冷,“姜汐,不可放肆。太子贵为储君,岂会视国宝为儿戏?!你下去吧。”
姜汐退下之时,给另一位须发皆白的大官使个眼色。
这位老者站出来,他不跪地叩首,只举着牙笏说道,“陛下,老臣以为三千道兵令不仅是燕国镇国神器,又是先祖遗宝,其贵重程度,不可言说轻视或者重视,必须按规矩管制才可。”
“太子金贵,出宫有此物护持,方可安心。太子的安危,也是燕国未来的安危。而今,太子回宫,安全自有保障。再随身携带重宝,难免有逾越祖制之嫌。”
太子额头见汗,他不知姜汐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国相徐阶拉拢过去替他说话!
国相徐阶,治国能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话说完,占尽道理,朝中上下无不点头称是。
可太子也并非孤立无援,他无须开口,也无须用眼色,就有人替他出头。
这时,另一位老臣开口,他跪地叩首,然后说道,“徐大人所言甚是。既然太子已经回返,按照祖制,理应把三千道兵令归还于祖殿。”
“但此事无须在朝堂言说,只待殿下独自前往祖殿即可。另外,殿下不辞万里,为国操劳。刚刚回来北凉,二殿下想要叙旧,也不急于一时。”
这位老臣是燕国内阁大学士,高嵩。满朝文武,不少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这提携之情,堪比再造之恩。因为在朝堂之中,高嵩的羽翼比徐阶还要丰满。
以高嵩为首,他们是太子坚定的拥护者,可以称为太子党。
而姜汐还不敢说徐阶是他的党翼,因为徐大人说话做事,全凭道理。他那一派,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