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说新娘子好看,是城里的娇花,我看这个姑娘才是真正的富贵花。”
“她身上的衣服是灯芯绒的,听说两块钱一尺呢!这一身衣服做下来,城里一个工人快一个月的工资了。”
“你们别看衣服,就看她的脸和手,那得是多少雪花膏抹出来啊。谁娶了这女人啊,那可是祖坟上冒青烟,砸锅卖铁也养不起。”
陆南枝斜睨一眼傅向北,小声:“幸好我没穿你给我的那一身,不然你就不是砸锅卖铁了,而是割腰子卖血了。”
傅向北斜睨回去:“我愿意,别人管得着的么。”
傅向北看到招呼客人的胡二兰。胡二兰是胡建国的二姐,长得有点圆胖,有着胡家标志的单眼皮。
傅向北拉着陆南枝过去询问:“二姐,在哪儿儿写礼账?”
胡二兰看到傅向北愣了一下:“这位同志,你是……”
傅向北提醒一句:“二姐,我是向北,傅向北。”
胡二兰惊的瞪大眼睛,上下打量傅向北好几眼后,忽然伸手,一把将陆南枝扒拉开,就热情四射的抱住傅向北的胳膊。
“原来是向北啊,还是你和建国当兵走的那年见过。这一晃都九年了,都从趿拉着露脚趾头的鞋,打鸡骂狗的小混混长的这般……这般标志帅气好看有男人样了!”
“……二姐,你松开我。”
傅向北闹了个大花脸,为了和胡二兰保持距离,使劲往外抽胳膊。好容易获得自由,又被胡二兰拍了后背两下,然后那胖胖的手还要傅向北的胸口上摸。
傅向北吓的直躲,陆南枝挺身而出,一把抓住胡二兰的咸猪手。胡二兰想将手抽出来,却想不到这小姑娘长得干干瘦瘦,手上劲儿是真大。
“你是谁?”
“二姐,我是陆南枝,傅向北的媳妇儿。“
胡二兰忽地愣住:“向北,你都有媳妇啦?”
傅向北点头:“是的二姐,我有媳妇儿了,我和南枝都结婚四个月了。”
胡二兰小眼睛不爽的看了看陆南枝,然后不阴不阳的说一句:“向北你找的这个媳妇也太瘦了,能生儿子么?还长的长得招风,也不知道时不时养的住。“
”二姐,注意留点口德,我找什么样的媳妇不是你该操心的。礼帐桌在哪儿,你回就是。”
傅向北脸色直接不悦了,眼底一深,冷气横走。胡二兰立刻往一边的东厢房里指了指,还小声。
“写礼账的都在那屋里呢。因为我们家特殊怕招黑。所以礼帐设的隐秘,新朋好友的收一下,外人的一律不收,因为信不着。”
傅向北牵着陆南枝往东厢房走去,脚步上都带着火气。看的胡二兰是又气又爱,别人喊她都不舍得走。
东厢房有不少人,都是胡家的族亲,胡桂花也在列。记账的是胡建国的二叔,半趴在桌子上,在一笔一划的写着。
姑姑胡桂花,礼金五十块,枕巾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