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急匆匆进入裂缝中的,根本来不及遮掩自己的气息。
底下的一人一神,感觉到了祥的气息,便直接停手,不再打架。
祥也没遮掩,目光往旁边一看,找准一处落点后,几次瞬移,迅速落在北斗的身边。
褚元机的眼眸一眯,厉声道:“你是在银城出现过的那个人。”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上次让你给跑了,这次可就不一定了。”
祥也不急,他拖着断手断腿,靠一只脚站起来,冷声说:“等等。我不想参与你们的争斗,我只是来完成交易的。”
此时的北斗浑身是血,将身上的浅粉色长衫染上了一层深深浅浅的红。
北斗抬起颓唐又隐约含着醉意的眼睛,睨了祥一眼,毫不客气地说:“你没有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事情。”
“只是没让那女人踏上高台。”祥从斗篷里拽出一个卷轴,脸上的兜帽早就在下落的时候掉了下来,露出里面的黑色根系纹路。
他举起卷轴,声音冰冷却自带说服力,说:“这是吾神给我的保命之物。只要您将权柄给我,我就带您离开。”
北斗因神力消耗巨大,脸色近乎透明。
他用还在滴血的指尖,颤抖着摸过眉尾的桃花,然后直接将双指插入自己的左眼中,硬生生将自己的左眼球挖出来丢给了祥。
北斗甩了甩沾满血的手指,脸上看不到半分痛苦,只有孤注一掷的决绝。
“不用。”他说:“你少做了一件事,所以我只给你一部分。滚。”
祥双手捧住北斗的眼球,十分礼貌地向北斗行了个西方流行的鞠躬礼。
“多谢您的慷慨,伟大的星宿之神北斗。”
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撕开卷轴,直接跑路。
褚元机还没反应过来,祥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看着祥所在的地方残留着的神力,瞳孔猛得缩起。
褚元机不可置信道:“他是雷霆之殿的人!”
“北斗!”他转而看向北斗,质问道:“你好歹曾经是种花家的唯一正神,你怎么能和雷霆之殿那群阴损东西做交易!”
“他们帮过我。”
北斗的声音轻轻的,空荡荡的左眼还流着血泪,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脸上出现的那么温柔神色。
他的右眼,是终年沉迷酒水中的空洞恍惚。
“你们在保护杀死桃花的恶神,他们帮我将那恶神斩草除根……两边相较之下,我和他们交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褚元机怒道:“那叫什么斩草除根!你杀了一城的无辜普通人!他们和你的仇有什么关系?”
北斗突然扬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什么普通人。”
他脸上的神情开始转变,逐渐变得疯狂,变得歇斯底里。
“他们都在为那恶神遮掩,都在护着他!护着一个凶手!可怜我的桃花,在众人憎恨中被火活活烧死。他凭什么能好端端的活在众人的崇拜憧憬中,为什么我的桃花就应该躲在着暗无天日的山洞里面,终日见不到花草阳光!为什么!!”
北斗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了两步,指着不远处,被大火烧得焦黑枯萎的桃花树。
他说:“你看啊,你看啊!那火烧了五天啊,五天啊,她那么怕痛的人,被大火烧了五天啊!唯一的正神有什么用,不仅护不住她,连给她报仇都报不了!不如做个邪神,还过得痛快!”
褚元机静静地等北斗说完,他的神色并未因北斗的话语而发生任何改变。
褚元机压着怒意,说:“所以你杀了一城的人!”
“是,桃花神是你喜欢的人,她对你很重要。但是那座城里的普通人呢!他们也有爱人,也有重要的人,有自己的生活,有赖以为生的工作!你为了她,毁了多少人的生活!你和那恶神有什么不同!”
褚元机双手插在自己那破破烂烂的条纹短裤的兜里,低着头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再次看向北斗。
他说:“那座城的人,曾经被魇兽在梦境中吞噬过灵魂,如果不及时蕴养,城里的人会渐渐变成痴呆,变成傻子。那时的守护者小队抓捕到恶神后,发现他有能修补灵魂的能力,才让和他签订契约,让他呆在那座城里帮助民众。”
褚元机微微扬起下颌,双手攥紧裤兜里的布料,压制住自己即将暴走的心情。
他死死盯着北斗那张疯狂的脸,说:“他是西方恶神,你的我们的正神,你当时是我们整个种花家所有人的信仰……当那恶神完成契约后,我们就会把他交由你处置!”
“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啊!”褚元机表情渐渐变得痛苦起来。
他猛得抬手抱住自己的脑袋,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杀了一城的人,为什么和他们一起屠杀普通人……你可是我们的神明啊……你是我们的神明啊……”
褚元机不知道是在问北斗,还是在问自己。
在很早很早以前,北斗作为唯一正神,他保护着种花家不收外敌侵犯,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