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顾墨,你们这里哪个是顾墨?这里有一封她的信件”,知青点门口有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军绿色的制服,骑着一辆大梁自行车,两边挂了两个大麻袋,里面装信件。
“在这呢”,顾墨伸出头一看是负责这几个村子的邮差许世荣,在柜子里抓一把大白兔奶糖攥在手里。
心情有些激动,算时间也该这个点收到,颇为热情,“许同志好啊”。
“嗯”好,这个是你的信,顾墨把大队开的身份证明给许世荣看过,把信接到手,另一只手把大白兔奶糖放到了麻袋上。
“辛苦许知青了,许知青还有信要送,就不请喝水了,这几个糖拿着过过嘴”。
“你看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我这是工作,这不合适,快拿回去”。
虽然嘴巴上说,但这看着大白兔奶糖,家里孩子还从来没有吃过呢,听说这东西放到水里可以化成牛奶呢。
“许知青太见外了不是,我们这些人通信可都是看着辛勤的邮递员,如果没有你们,挨家挨户的送信,我们和亲人怎么联系,这是应该的,你快收下吧”。
“行,你这孩子,那我就收下了,我还有好多事,就先走了,“好的,许同志辛苦啊”。
跟邮递员搞好关系,这可是很多村民梦寐以求的事儿,每当邮递员把信件送到的时候,大多数村民都谢了又谢,这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哼!看不出来啊,我们知青点还有这样的人啊,人家不要,还硬给人家塞糖的,拉拉扯扯的把我们知青点当什么地方了”,董慧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顾墨给邮差至少7、8颗大白兔,扯着嗓子喊道。
这个点大家都起来活动回来了,听着有八卦都围上来。
“董慧,你说啥来着,顾墨就这么不要脸,跟人家拉拉扯扯的,看不出来啊,这平常装清高,没想到是个贱胚子”,吴晴晴赶忙附和道。
“你们两个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顾墨看着两人厉声道。
“哼,就说你顾墨,不要脸,咋了,这是思春了,人家许邮差那是有家室的,孩子都两个了,你还上赶着给别人送糖,跟人家拉拉扯扯的,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做得出来,还怕人家说了”,两人一唱一和的在知青点大声说着。
“你们俩个信不信,就凭你们刚刚说的那些轻浮的言语,乱造人家谣言也是可以判定流氓罪的,我劝你们说话之前好好过过脑子,这种无凭无据的传播谣言也是一种耍流氓的行为。
“人家邮差同志挨家挨户的去送信,其辛苦程度我相信大家也都清楚,你们应该也都收过许邮差送的信吧,就连你们看不不起的村民收到信都知道谢了又谢的,别提多尊重他们了,而你们这两个有文化的下乡知青,却说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在许邮差背后造谣”。
“我今天收到信,看着许同志还有好多信没有去送,就拿了几颗糖给人家做为感谢,怎么在你们就被你们说成这样了”?
“我不想让今天在这知青点以外的地方听到这样的话,否则小心我去公社举报你们俩,造谣生事,言行不端,心思极其龌龊之人,这样的人是应该送到农场结束劳动教育的。”
董慧脸色一下子苍白,是啊,祸从口出,她怎么忘记了。
就是因为最近嫉妒顾墨,一样是从沪城来的,凭什么她就每天吃不饱饭,来这乡下,因为家里没有给钱,一次也没有去过镇上买东西,她顾墨就可以天天吃肉的,明明三人一起坐车过来,就是那五大三粗的吴倩,她都带着一起吃好的,她这个老乡,她却不救济一下。
吴晴晴也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一张小脸雪白,她下乡早,可是知道去农场是什么样子的,好好的人,没几个月就搓磨没了,还有那些腌臢事情。
“就是,你们俩可不要无中生有,乱造谣,语言轻浮,行为恶劣,到时候我们知青点可容不下你们俩,”赵艳红帮腔道。
“顾墨,家人来信了啊,”吴倩伸长了脖子想看看从哪里寄过来的,结果顾墨往兜里一装。
“嗯,等下,我们去镇上,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转身回房间,还把房间门落上锁,摸着口袋里的信,激动的手指都有些发烫,看着熟悉的字体出现在面前,泪珠从她嫩白的肌肤滑落到信上渲染一片,“阿野,我真的好想你啊,想念你身上的气味,想念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