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手表和自行车购买券,同学们对他高看一眼,更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越来越显得浮燥起来。
祥仁还送关巧巧稀缺的点灯煤油和洗衣肥皂,尽量讨好关巧巧。
关巧巧看他这样,心里七上八下的。跟这样的人过日子,会幸福吗?
她将孔祥仁与柳志远比,觉得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
她想:“如果能和志远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靠得住,心踏实。”
因此,高中一年级的下半年,她把爱情之箭转向了志远,以至于巧巧有事没事总爱往志远身边凑,找各种机会与志远搭腔说话儿,比“灯笼花”还关心志远些。
其实巧巧并不是那喜热闹、爱说话的人。在别人看来,她性格有点内向。但实际上,这要看她在谁面前。当与志远在一起时,完全是另外状态,活泼可爱,燕语茑声,顾盼神飞,聊起话来绵绵不绝,有时竟流连忘返。
在别人的眼中,她又是位高傲的公主。不错,她虽然与母亲一样属农村户口,但父亲在县文化局任局长。虽然不比商业局能管紧缺商品,但在县里也多少有些关系。
这局长“千金”对志远有意思,志远是知道的,但不能接受她的爱,他心中只装着“灯笼花”。
另外呢,他觉得自己这个农村社员“贱笼子”,不配装关巧巧这只“金丝鸟”,与她结合,今后受她的辖制也说不定。
再说,孔祥仁仍在热烈地追求着她。
后来,志远不知道“金丝鸟”为何不愿理孔祥仁,却关注起自己了。
至于“金丝鸟”那边呢,她也知道,志远在追着“灯笼花”,“灯笼花”也喜欢志远。这种情况下,“金丝鸟”就把“灯笼花”作为她与志远关系的最大障碍。
见到志远,她说:“你没找‘灯笼花’吗?‘灯笼花’说的话全对,你全听,是吧?我说的话你总不当回事儿。”
此时的“金丝鸟”,似乎有一只小兔子在胸口不断跳跃,难以平静下来,睁开眼睛是志远,闭上眼睛还是志远,好像整个宇宙都是因为志远的存在而存在。
她的责备,让志远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志远对她的不冷不热,又使她痛苦。
再说“灯笼花”吧,也知道柳志远对她的暗恋,但她现在不考虑这些。
她有一种与生俱来不服输的性格和坚韧不拔的毅力,对未来的希望之火从没熄灭。所以,她把与志远的交往看作同学间的正常友谊。
当几个高中生毕业后回到村里,她面对志远有意无意中投过来的“绣球”,但并没有明确求爱的用词,便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正面回复,一如既往地正常相处。
孔祥仁看到柳志远更喜欢“灯笼花”,对“在河之洲”的“金丝鸟”那“关关”之声并不在意,他又重新燃起了爱情之火,加紧了对关巧巧的攻势。
对于孔祥仁的丘比特之箭,关巧巧用盾牌全力堵挡。这个痴心女子,她认准的意中人,不会轻易放弃的。
她三天两头找机会接近志远。见志远家最缺少的是女人,她有时自己一个人去,有时随便拉个村里的姑娘一起,不管志远在家不在家,都帮志远洗洗衣,收拾庭堂和院子。有时遇到志远在家,她还动手做饭。
关巧巧的理由总是有的。她告诉村里人:厚生大叔一家怪可怜的,都是邻居,又与志远是同学,帮助他家,理所应当。
她觉得名正言顺,即使别人说什么,她也不在乎。最后,她下了决心,让社员们都知道更好,用舆论抢占先机,免得志远从自己这儿跑掉。
她想去文化局找父亲,让尽快给她弄个工作。但一想,算了,顺其自然吧,我能去城工作就走,不能去就等。
之所以她不想尽快离开农村,是因为怕自己走了,志远还在这里,那不更拉大了她与志远的距离?
她知道志远是有良心的人。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农村,他肯定不愿影响女同学一辈子的。
工作的事她不急,倒是把与志远建立恋爱关系的步伐加快了。
青春时期男孩女孩啊,心放在谁身上,就会对谁情牵梦绕,爱得死去活来,甚至神魂颠倒,什么也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