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汉代懈政皇帝的杰出代表,刘宏很少会亲自审批奏章。
就算是装装样子...也...
“来,你来审批。”
刘宏大大咧咧起身,侍奉他的张让微微一躬身,轻车熟路地坐了上去。
比起刘宏那磨磨唧唧的效率,张让的审批速度就要快了许多。
毕竟这些奏章,已经是经过一轮筛选之后的。
一些天灾人祸类型的奏章,基本都被张让等人剔除掉了。
天灾,指的是哪里又有旱情、难民聚集、外族劫掠边疆等。
人祸,那就是某些不长眼的“贪官恶吏”,上奏斥责咱这些为陛下鞠躬尽瘁的内侍们...
这些都需要剔除!
咱们大汉朝威仪国富民安,海内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官吏尽职尽责,尤其是吾等宫内的内侍十常侍,唉,总有些奸诈小人抹黑咱,真是可恨呀!
刘宏眼眸内闪过一丝讥讽般的笑意,随后毫无天子威仪般伸了伸懒腰:“让父,这些奏章都交给你了,朕劳累许久,先回宫休息罢。”
张让下意识看了眼宫外热烈的阳光,随即起身躬身一拜:“奴比尽心尽力,为国事分忧,陛下尽管放心,不要过于操劳。”
刘宏微微一笑,似乎对张让的态度十分满意。
正欲离开,宫外一内侍匆匆小步跑来:“陛下!”
“嗯?”
...
再度坐在主位上的刘宏,环视大殿内十数位太常官员,出声询问道:“朕听闻太史令有要事禀报,太史令何在?”
一旁恭敬垂首,犹如隐身人般的张让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在这些为皇分忧的内侍操作下,陛下连一些重要官员的脸都认不清了...
这岂不说明了,吾等内侍伺候陛下十分到位?
身为天子,自当在宫中纵情享受,这些杂事交予咱家便可...
“陛下,臣在!微臣昨日夜观天象,紫气东来,祥云汇聚,金牛座旁彤光冲天,然...”
“说直接点。”
刘宏冷淡的看着殿下的老态尽显的太史令,轻声打断道。
“陛下,最近天象变化诡变,似有灾厄发生。”
“大胆!”
张让闻言,顿时一惊,厉声呵斥道:“你竟在此妖言惑众,陛下登基以来四海开平,大汉境内无任何灾难发生,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你竟然借口天象正常变化,说有灾厄发生?”
太史令并未理会张让,反倒是太常卿怒目而视:“张让!你不过是一宦官,我等预测天机,参悟天象变化,尽心尽力,若无把握怎会上禀陛下?反倒是你,蒙蔽圣听,颠三倒四!天象之事哪能由你悖言乱辞?”
“你!?”
张让气急,可还未等他讲话,刘宏便一声大喝:“都给朕住嘴!”
“太史令,你可确定你所言非虚?”
面对刘宏厉声询问。
太史令直接向前一迈,噗通跪下:“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天象变化诡变不清,在太常藏书记载中仅在暴秦皇帝称帝时发生一次...本月天象带来的变化必将映入世间!若无事发生微臣甘愿入廷尉大牢,任陛下处置!”
“好!朕便等异变发生,若没有发生,朕许你之致仕归乡!”
刘宏声音带有怒意,可面对老态龙钟、走路都颤巍巍的太史令,他也未将话说绝。
“退下吧!”
怒气冲冲的一挥袖,刘宏直接从一侧折返回宫。
太常卿等官员搀扶其跪倒在地的太史令,齐齐朝着张让怒视。
“...”
张让赶忙低头不语,转身便走。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