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夜之间,她就主动摘掉了脸上的珠子和串串。
她洗掉了胳膊上的纹身,断绝了和飞车党徒之间的联系。她再也不穿柳钉夹克,而是重新穿起了丝绸长裙。
桑德拉的巨大变化让贝塔斯曼是又惊又喜,至此这对父女的冷战也终于告一段落。
遵照贝塔斯曼的安排,桑德拉进入多塞特集团工作。
在这段时间里,她的表现是又乖又好,然而今天的她却是一口气做了很多会令贝塔斯曼暴跳如雷的事情。
桑德拉知道今天自己做了多少错事:今天她救了荒版正在通缉的罪犯,而且她还把他们藏在了自己的安全屋里。
非但如此,她还承诺要把这两人送出城,让他们逃脱荒坂的惩罚。
与这些相比,今晚她偷偷从家里溜出来,就实在算不得是什么严重的过错。
在电话的铃声响到第8声时,桑德拉终于还是接起了电话。
多年后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桑德拉就会为当时自己的犹豫而后怕。若是她不接那个电话,她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桑德拉,你终于接电话了。你这个孩子,为什么就不肯听话呢?”
桑德拉才接通电话,她就听到了父亲的埋怨声。
虽然这是自己早就习惯的声音,但桑德拉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父亲,我是临时有事,所以才要出去一趟。
你放心,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佩德斯跟着我呢,我不会有事,我马上就能回家。”
“桑德拉,以前我一直埋怨你,不肯听我的话,但今天我却要感谢你的任性。
因为要不是这样的话,你现在就要和我一起迎接死亡了。”
“什么?父亲你在说什么胡话!”
桑德拉从没见过贝塔斯曼这么说话,她本能地感到不妙,而这不寻常的对答也惊动了佩德斯。
桑德拉的司机一边悄悄减缓车速,一边竖起耳朵,努力想听到更多的讯息。
“桑德拉,你刚才说佩德斯在你身边?”
“是的,他正在开车。”
“很好,现在你把信号共享给佩德斯。我有话说,我需要你们同时听到。”
听着贝塔斯曼如此决然的语气,桑德拉只能遵照执行。
“多塞特先生,我是佩德斯,我加入通话了。”
佩德斯才被接进通讯频道,贝塔斯曼就向他们宣布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桑德拉,佩德斯,接下来我说你们听。谁都不要打断我说话,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
大概几分钟前,我们家突然遭到武装分子的袭击,大批的匪徒从正门杀进了庄园。
现在护卫们虽然还在抵抗,但情况已经很糟糕了。
敌人越来越多,他们杀了我们很多人,守卫们就快挡不住了。”
“父亲!你快呼叫增援啊!咱们家的自警队是干什么吃的?他们就这样光看着吗?”
“桑德拉,你还记得拉尔夫和我谈的那件事吗?
今天晚上的时候,你的堂兄就带着咱们家的自警队出了城。
现在他们都在数百公里之外,哪里还来得及回来救援。”
“啊!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
听贝塔斯曼说到拉尔夫,桑德拉这才想起之前她听到的那场谈话。
当桑德拉进书房时,拉尔夫正在向她的父亲建议,希望能在今晚带人袭击联合食品的卡德加水库。
拉尔夫的方案可以说是相当完备,贝塔斯曼完全没有理由拒绝。所以他不但批准了行动,而且他还给了拉尔夫200名精锐。
多塞特集团的体量虽然也很大,但他们毕竟不是军火公司,所以这200人就是贝塔斯曼手上的所有机动力量。
“为什么我们的自警队才刚出城,就有人袭击了多塞特庄园?难道这只是巧合?“
随着这个念头的升起,桑德拉的心就猛地一颤,她仿佛又看到了自家堂哥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父亲!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和佩德斯赶回去。我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你一定要挺住!“
”桑德拉,我的女儿,我不许你在这时候胡闹!
佩德斯!我以多塞特家族的族长身份给你下命令,你能保证绝对会遵照执行吗?“
”多塞特先生,我是佩德斯。
我以我的性命作为担保,我一定会100%遵从你的命令。“
”好!佩德斯,你给我听着:
从现在开始,不管桑德拉如何闹,你都不能再迁就她。
佩德斯,你马上找个地方,给我把桑德拉藏起来。你要好好看着她,不能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父亲!你在说什么啊?佩德斯,我们得回去救人!你得听我的,我父亲有危险,我一定要回去!“
听到自己的父亲突然给佩德斯下了这样的命令,桑德拉的心中立时升起了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