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石打来电话,有一家知名快消公司复试,下星期可以上班,底薪1500元,试用期1—3个月,2000元浮动奖金,没有休息日,云石以前是做快消的,需要经常出差。
云石萌生不在南京的念头,可是不在南京去哪呢?林可安慰他,“困难是暂时的,从长远考虑,一人在外面,没人拖累,不要顾虑那么多”……
在南京,挫折连连,一路奔波,两人也是风雨同舟,一次次从原点起步,跑了一圈又一圈,再回到原点。
母亲见云石工作迟迟没起色,总以为他怕吃苦,想赚钱就不要舍不得吃苦。而林可则认为他没有遇到好的机遇,她相信云石的能力。
林可试探过母亲的态度,对母亲说,“让云石从南京回来吧。”
母亲说,“回来做什么啊。”
林可说,“做点小生意也可以啊。”
母亲说,“我看人家不识字的人都到外面打工了,你们倒好,一个个的想着回来,不吃苦能挣到钱?哪有那么轻快的事。”
听了母亲这样一说,林可知道没有退路。
林可在娘家,一个人带着小不点也很艰辛,每天忙起来像打仗。
内心有些责备云石,“你是无法了解我此刻的处境,不知我承受着多大的压力了。”
到了晚上,看着帅帅睡着了,林可这才松一口气,“一天总算熬过去了。”
从帅帅一个月后,林可开始盼着第二个月,一天天的身心在无形中消耗着。
初为人母的喜悦已被无穷尽地忙碌所替代,全然没了做母亲的喜悦。
帅帅稍大一些,对妈妈越发的依赖,醒来如果没有抱他,会双脚乱蹬,小手也挥舞着,不耐烦,再迟一步,就要哭起来了。
洗衣服时,林可放心不下,总会不时地跑来看一看,帅帅是否醒了?万一醒了,身边灭有人,他就会哭的很伤心。
后来,帅帅的脾气越发不可控,睡觉醒来立刻就会哇哇大哭,好不容易哄睡着了,放下来又会哭,只要把他抱起来才能不哭不闹了。
不知是否是这两天拉肚子,林可总是抱着他,如今不习惯一个人躺在床上睡觉了。
有时帅帅想睡觉,眼睛想合却又睁开,放下又完全醒来,全无睡意。
帅帅不睡觉,林可什么事都做不成。只能陪着他,抱着在手里,逗他玩。
几个月大的孩子最操心,一时撒尿,一时屙屎,弄得焦头难额。
林可有时为照顾帅帅,忙得连饭都吃不上。尤其是帅帅拉肚子,需要喂药。
大热天,每天给帅帅洗澡,一个人手忙脚乱,有时林可盼着林欣7:00下班后,似乎看到了救星,赶紧给帅帅喂药与洗澡。
帅帅每脏一块尿布,她要立刻洗完,不然母亲回来,看到尿布没洗,会不高兴的,自己拿去洗了。
住在娘家,她不愿意麻烦母亲,更不希望看到母亲的脸色带着不高兴。
云石打电话来,问会:“拉肚好了没?”
如果林可如实相告,“拉肚子没好或者拉青色的大便”。
云石一听就急了,催着林可给表哥打电话问情况,还催着林可抱着孩子去医院打针。
林可给表哥打过电话,表哥见怪不怪地说:“没什么,给他吃药,多喝水,不要着凉。”
云石又步步紧逼,让她怎样怎样。
你不要吃冷东西了,不要吃这样,不要吃那样……”
空中楼阁地指导一番,林可听得心烦又头大。心想:“你总是自以为是,你自己是学习过还是征询过医生?好像自己是专家一样,不带孩子还喜欢折腾人,瞎指挥……”
林可越来越不喜欢接听云石的电话。
大热的夏天,不洗澡不行,一天下来浑身黏黏的,本来就热,一出汗更不舒服。
如果是洗澡引起的拉肚,那怎么办呢?
这不,帅帅又闹人了,林可抱着他,在院子里边走动哄着,帅帅又拉肚了,还流清水鼻涕。
林可给他吃感冒药,折腾一个小时,宝宝才睡觉。在这一个小时里,换了七八块尿布,接下来就是洗尿布。
云石把帅帅拉肚子一事告诉了婆婆。
婆婆赶紧打电话来,“听说毛孩又拉肚子了?”
她又说,“我问了医生,小孩子的肚眼一进风、进水就会拉肚子。”
肯定是云石告诉他,天天给孩子洗澡,肚眼进水了。
林可心想:洗澡、肚眼进水,会引起拉肚子?没有经验的她一头雾水。
婆婆提议道,“洗澡时,用纱布蒙着肚眼,再用胶布粘上。”
为了帅帅,林可按着婆婆的建议照做了。
晚上,在灯光下,帅帅的眼睛里,有长长的乳白色的絮状物质,如果活动他的眼皮,那絮状物还会动。
林可没有经验,看到这样的情形顿时慌了:
是外界的东西进入了眼睛里的吗?还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