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五郡。东山西守,北望南湖,帝都洛安。
其中东山郡,南湖郡有圣人坐镇,虽不比洛安郡繁华,但也相对富庶。
西守拒赤离,朝臣之国。
唯独北望郡,莽苍入原之心不死,致战事连天。本属游牧民族,剿不净,草长复还。
陈望北,本名陈重任,北望郡守,立灭莽苍之志,遂改之。四十有五,粗犷心细,执帅印,拥兵五十,帝国军神。
郡守大人很头痛。张山圣人并没有说明二人的身份。总不能把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扔到战场去冲锋陷阵,有个万一,没法交代。但其他位置又达不到傲雪凌霜的效果。
郡守大人左思右想,于是张自在跟枝柳两人便来到了眼前的哨骑营,就是每天骑马放风的活。
安稳了没几日,张自在纨绔的本性毕露。带着枝柳,枉顾营长所言,一路骑马游耍,竟是迷失了方向。
“反正来了这许久也没有发生过危险,更不知道莽苍人到底长了几只眼睛。”要不说还得是张大纨绔,眼界打开,心胸自然宽阔,不像某人,埋怨个不停。
只是大漠之中风儿烈,白日极热,夜晚极寒。
谁都想不到,会是张自在先倒下了,毕竟从小锦衣玉食惯了,纨绔不等于抗操。枝柳虽是一介女流,但从小经历磨炼却是非人般的。
枝柳硬是靠着毅力吊着一口气,生拉硬拽拖着张自在找到一小片绿洲,两人算是活下命来。
当张自在缓过一口气,问道枝柳,“你完全可以把我抛下,自己活下来的希望更大。你现在又已是自由之身,何苦哪般?是不是因我生的太帅气。”讲真的,枕着枝柳仙子的大腿,很舒服,哪怕是恢复了些许气力,也不愿意起来。
枝柳铆足了劲,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带着这个混蛋累赘的原因,但就是这么做了,最终不过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陈郡守在郡守府大发雷霆,从上到下骂了个遍。下了军令,两日之内找不回这两个小祖宗,军法伺候。
哨骑营兄弟是怎么找到二人的呢?这还多亏了莽苍游骑发出的哨箭。一路追踪来到的时候,二人已是被莽苍游骑队伍给围了,虽然脚下躺着几具莽苍人的尸体,但二人身上也是多多少少挂了点彩,更何况还有上百游骑在旁边叫喊着围绕着。
二人背靠着背,抵挡着莽苍游骑的冲杀。若不是抱着戏耍的态度,百人齐冲过来,怕是二人早已成了马蹄下的亡魂。
“你的乾坤剑意呢?”
“咳咳!要不是大病未愈,就这几个喽啰怎够我亮剑。”
吹牛皮是实实在在的,不玩虚的,强弩之末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帝国军士收到信号,仅有距离较近的一支队伍赶到,二百人的样子。望着对面百人游骑,自是不怕,一路冲至二人面前,团团围住。这可是郡守大人点名无论如何要找到的人呀。
怎知百人游骑之后,缓缓又是千人出现,将所有人彻底包围,原来刚才只是诱敌之术。
张自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出来的,只是再睁开眼,已是躺在军营之中。望着面前脸色铁青的陈郡守,纨绔跳脱的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二百将士十人回!这都是你干的好事!”说完拂袖而去。
张自在眼睁睁的看着帐门被陈郡守摔的哐当作响,仿佛莽苍人的大刀挥来。通红的眼睛,仰天大吼却发不出半点的声音,这是张自在第一次不洒脱。
这代价,太大!
征战边疆,谁人家中没有年迈待养的老人?
浴血奋战,谁人不想凯旋紧抱翘首妻儿?
因为他,近两百具马革裹尸!
脑海中再次想起,惨烈的画面。大病未愈,战至力竭,敌刃当头,那一个个悍不畏死的身影,一张张坚毅的面孔!
脊背当盾,活生生人墙!
身上挂满鲜血,那都是替他赴死的将士!
张自在默默地闭上眼睛,东山郡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纨绔,流泪了。
隔壁房间,枝柳依然陷于昏睡。就仿似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比她还要俊俏的男子,危难中紧紧的搂着自己,为保自己,战至力竭!只是,他没有看到背后射来的箭……可是,这明明应该是自己厌恶的脸庞。
帝国历169年冬,由张山圣人执荐二人,枉顾军令,擅自行动,最终造成近200将士阵亡的消息传到天子手中。这当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二百将士跟张山圣人相比,孰轻孰重,自不必衡量。但是事情,他就是这么个事情。
自从上次事件发生之后,整个营伍的将士对张自在都有一些仇视。不再像以前一样,见面还会笑着揶揄一番:“嘿,姑娘儿脸,又去遛马呢?”
待得张自在伤势彻底恢复,枝柳也是好了个七七八八,张自在实在是不愿意继续这么呆下去。陈郡守光明正大的命令下来:禁足二人外出放哨,真要是呆的寂寞,就在军营里面骑马溜达溜达,美其名曰“内哨”。
于是张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