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爬起来,熟练的找出锅碗瓢盆接漏下来的雨水。
但是雨势太大了,屋里到处都在漏雨,孟景舟一通忙活反而自己被雨水淋得湿答答的。
床的位置是唯一不漏雨的。
宁初找到了一把破旧的雨伞,举得高高的给孟景舟挡雨。
孟景舟一边拿干布擦着水渍,一边听着哗啦啦的雨声,屋里的锅碗瓢盆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一时间心情有些沉重。
明天看来要上去补房顶了,但是这样的话,他就不能出去做工了。
可是不出去找事情做,就没有钱,没有钱,他和初初都会饿肚子。
宁初听着雨声,什么也没说。
经过一番推算,她大概猜出了一些事,恐怕原主和宁初在这里待的时间不多了。
宁初是八岁的时候被白止剑尊带回太华宗的,应该就是在不久之后的事了。
但是现在的两个孩子对未来一无所察,还担心着明天的温饱没有着落。
谁又能想到,未来的两个人,一个成了修为高强的魔修,一个成了根骨绝佳的仙修。
幸运的是,第二天天还没亮,雨停了,天边的云层渐渐散开,示意着今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孟景舟一大早去邻居家借来了楼梯,打算先把房顶补好。
这里的邻居相处都很和谐,互相帮助是常有的事,见孟景舟是个孩子,还主动过来帮忙。
宁初就帮忙做些轻松的活,比如递个东西什么的。
忙活了一上午,才把房顶补好,就是这房子实在是太破旧了,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家里也拿不出什么感谢邻居的东西,孟景舟一边道谢一边脸皮发红。
反倒是邻居不在意这些,帮了忙很快就回去了。
剩下两个孩子,找了点存粮随便垫垫肚子,孟景舟叮嘱宁初不要走太远,很快就出门去了。
孟景舟一走,宁初就收起乖巧的表情若有所思。
看孟景舟这么在意原主,完全把原主当成亲妹妹的样子,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他们失散了三百年?
总不可能是白止剑尊看上了小的把大的留下了吧?
原主的师尊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而且听暮昭说的,好像还见过原主的师尊。
思来想去也想不通,宁初悄悄把门一关,溜溜哒哒出了巷子。
和萧条破败的巷子相比,外面完全是另一片景象。
来来往往的人衣着打扮得体,脸上都带着笑,但一看就是生活水平非常不错的,就连商贩货郎叫卖声都十分响亮。
整个街道热闹非凡。
而她一身粗麻布的旧衣服,显得格格不入。
路过的人都用惊讶的眼神看向她。
宁初看了一眼,没多在意,而是认真找寻着孟景舟。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做工,明显是被人给欺负了,不然昨天怎么会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一路穿行,宁初也没找着孟景舟,反而在一个角落里听见货郎正和人小声说话。
和大街上其他人满脸开心不同,这个愁眉苦脸的,说话甚至有些发抖。
宁初停下脚步,侧耳听他们在说什么。
越听,她的脸色越凝重。
货郎的口中出现了几个词汇,宛如重磅炸弹。
疫病,难民,封城,焚烧……
无论是那个词出现,都足以让人色变。
宁初眉头皱的紧紧的。
旁边的货郎却发现了她,他不知道小孩儿有没有听到他的话,顿时惊慌道:“哪儿来的小孩儿,待在这里干什么!”
宁初立刻跑了,却没听到货郎慌乱和朋友说:“你快收拾收拾走吧,有逃出虞城的难民到这边来了,怕是要乱了。”
两人神色匆匆一脸凝重的走了,半点不敢张扬。
看着如今太平安宁的庆城,和一无所察的百姓,两人眼里满是悲色。
这边宁初跑出去没多远,还没细想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听到前面巷子里有人在骂骂咧咧。
“你小子居然还敢来,是昨天挨打的不够吗?”
“我不想跟你们打架,让开。”
是孟景舟的声音。
宁初眉头一皱,大步走了过去。
这条巷子似乎是旁边酒楼的后门,几个衣服破破烂烂头发和鸡窝一样的邋遢小孩儿正围着一个看起来挺干净的男孩儿,口中正不客气道:“啧啧,你一个小白脸儿,打的过我们吗?”
旁边的小孩儿附和道:“就是就是。”
孟景舟绷着脸往前走,那几个小孩儿顿时不乐意了,把他团团围住:“哎!给你脸了是吧,告诉你,想过去啊?可以!从这儿爬过去。”
带头那个大一些孩子一边笑着,一边抬开腿,指了指胯下的地面。
顿时众人一片哄笑,全是看好戏的模样。
孟景舟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