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自己女儿所说,他绝对不相信这一切都跟安庆侯无关,反而是做这一切的是他的女儿。
“我自从凉州回来就一直在朝歌的天牢之中。”
“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却不想外面竟然如此凶险。”
“不说静薇她们如果没有晚风姑娘相助早已丢了性命,就算老夫恐怕也会被奸人所害。”
路上听女儿说起,她们遭遇杀手,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您和我父亲同辈,且我父亲也说过在北境时和您有过几面之缘。”
“更何况我和静薇她们很投缘,叫您一声叔伯也是应该的。”
“经过这件事,至少可以清楚朝堂之上有狠毒居心叵测之辈,不光是对张叔伯,就算我父亲也是事事小心。”
晚风的话说的大气,既不居功,也间接表达安庆侯府同样不容易。
张远叹息一声。
“你既叫我一声叔伯,我也不跟你这丫头客套。”
“静薇也说了那日刺杀你也是九死一生!”
“细细想来真是细思极恐,策划这件事的幕后之人可以说几乎天衣无缝。”
“事后还能让泸州总督来背这个黑锅,足以说明对方位高权重。”
“你既对我有恩,我也就直说了,整件事怕是和皇储之争有关,安庆侯坐拥家业足以让无数人眼红!”
“侯爷又无子,你是唯一的女儿,换句话说谁能娶到你,就等于未来得到了侯府雄厚的财力。”
“比沙场染血更加让人脊背发凉。”
晚风点了点头,这一点父亲就跟他说过,她自己也非常清楚。
从和世子假婚那次刺杀就能看出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幸好是如今的晚风,换换做前身,别说张远了,就算她自己恐怕也早就重新投胎了。
看似平静,实则步步凶险!
而通过这几句话,晚风也能看得出,这张远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多谢张叔伯提醒,晚风会更加小心!”
这就叫身不由己,父亲的身份自己的身份注定是要趟这趟浑水的,躲是躲不掉的。
“不知张叔伯日后有何打算?”
晚风问道。
“哎!”
“想必你也知道当今陛下如今就在南京府,昨夜陛下已经告知我和吕相,不日就要一同回朝歌。”
“我兵败之事朝堂之上总要有个交代,恐怕会留在朝歌任个闲职了。”
这是张远最担心的事,只不过在担心也是无用,现如今这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他在凉州驻守数十年,早已经习惯了军中生活,在朝歌他没有任何用途,相当于一个废人。
经过这次的凶险,他非常清楚自己根本不适合在朝堂。
闻言,晚风却是微微一笑。
“这一点张叔伯大可以放心。”
“凉州总兵最后还是要落在张叔伯身上!”
张远听闻摇头一笑只觉得晚风是在安慰他。
晚风也没有多说,按照吕鸿章的说法还有父亲年后要去北疆来看,张辽官复原职的可能性极大。
当然这还要看年后父亲南疆之行如何!
南疆若乱,漠北王庭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张远镇守北境数年此时换掉北境军事统帅除非皇帝脑袋被驴踢了。
这期间,张远和晚风还谈了一些关于很多大商北境的事。
越谈的多,张远越是觉得晚风的见识远超常人!
特别是在军政方面,很多就连张远听了都自叹不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当真以为和自己说话的是一个历经沙场的老将。
来侯府的路上女儿每每提到晚风都是无比崇拜,他本是有些不信的。
毕竟晚风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这些恐怕都是后面有高人在帮忙。
可现在,张远才知道什么叫旷世奇才!
他甚至有种想让自己两个女儿留在晚风身边的冲动,虽为武将可看人的眼里还是有的。
此女未来不可限量,这么一想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一切等回到朝歌这件事结束之后再做打算!
一直聊到中午,张远婉拒了晚风留下用饭的诚意,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侯府,再三感谢同时也是道别。
毕竟皇帝给的时间有限,他能离开皇帝的院子还得多亏了吕鸿章。
张家姐妹和晚风如今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离开的时候好一顿念念不舍!
“这是疏莹让我交给你的信!”
“她恐怕来不及跟你道别了。”
张静薇将信交给晚风之后,几人坐着马车离开了侯府。
送走了张远父女,回到自己的院落,看着吕疏莹的信,内容大概就是这一去不知何时能见。
哎,到底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字里行间都是女儿家的那种温柔,还不忘叮嘱她时常写信。
晚风看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