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瑞没有离开地牢,而是问过舒明后一个人来了关押薛汝晴的牢房。
他皱眉冷眼瞧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心思狠毒的女人,尤其在听了诸多口供之后,他越发为一个人感到不值。
“段清晖,你可认识?”宋楚瑞问。
乍一下听到这个名字,薛汝晴猛地抬眼看向宋楚瑞,眼神充满讶异,但眼里流露出的光很快就被她的冷漠覆盖了。
“认得又如何,一个薄情寡意的人而已。”
宋楚瑞嗤笑道:“我竟不知,一个守了未婚妻子五年的人,在你眼里却是薄情寡意的。”
“哼,笑话,守了五年?”薛汝晴讥笑道,“他可是在得了我死讯的当年就娶妻生子了,谈何守了我五年。”
“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处听来这些的,但是我认识的段清晖至死都是孤身一人”
“至死?”薛汝晴眉头紧锁,她不信这个人会这么早就没了。
“段兄三日前葬身于魁风寨,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是怎么死的,对吧?”
三天前?
正是齐云联手胡县令破了中郎将剿匪计划的日子,主意还是她出的!
“这不可能!不可能!”薛汝晴红着眼低吼道,“他明明早就忘了我,怎么会又来寻我?”
“是谁告诉你,段兄把你忘了?”
薛汝晴被困魁风寨五年日夜有人看着,不曾离开过山寨,她所知道的一切必定是有人告知的。
是谁?是谁告诉自己的?
脑海里不停的翻找着所有有关的记忆,薛汝晴神色陡然一滞,是……齐云!
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齐云亲口告诉她的。
那时,齐云绑了她想向她爹勒索钱财,她爹不仅没有让人送来赎金,还写了一封绝亲信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劝她不要因一己私利毁了家族的名声,误了弟弟妹妹的前程。
她收到信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即使是清清白白回去,她那个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的爹也是容不下她的,所以她从头到尾也没指望过自己的父亲。
后来,她爹花了大价钱封了口,对外只说她是重病而亡,但她仍抱有希望,直到她得从齐云口中知那个与她有婚约的青梅竹马,在不到一年时间里另娶她人且育有一子后,才彻底死了心、认了命。
薛汝晴现在才明白过来,那不过是齐云为了得到她所编织的一个谎言,可是她知道得太迟了,那个深爱自己的人死在了她亲手布置的圈套里。
薛汝晴悔不当初,声音哽咽,“他可真傻!为了我这样一个人竟连命都折了,还不如像齐云说的那样,找个清白的姑娘再结连理得好。”
见薛汝晴这副样子,宋楚瑞心里并不好受,他也是才知道段清晖的死讯,如果不是听着这些名字熟悉让人又去查了下,他也不会知道一个月前还和他相谈甚欢的人就这么没了。
“段兄在意你的程度,远比你以为的要多得多。”
最后一句说完话宋楚瑞便离开了,独留薛汝晴一个人在牢里哭得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