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德气得脸上的肌肉都有点抽搐，江枫却耸耸肩，完全是不屑一顾的姿态。
“那大众纳税给你发了工资，是让你到学校教书的！不是让你把学生当发泄情绪的存在，一不高兴就布置难得要死的作业，写不完还扣平时成绩！”
江枫端起面前的苏打水美美地喝了一口，表情贱嗖嗖的，气得陈士德差点心梗。
陈曦月坐到他旁边，轻声问：“他之前是你的老师？”
“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的？”
他偏过头，用手捂住嘴压低声音说：“他是晴晴的教授，之前晴晴半夜哭醒说没写完作业，我就给他电话让他起床上厕所，贴心吧。”
陈曦月竖起大拇指：“论贱还是你！”
她算是明白，江枫为什么会选择接这个案子了。
一人一鬼嘀嘀咕咕的，陈士德看不到陈曦月，却不影响他的不满。
“我是为了他们好，他们如果好好读书，怎么可能做不出那些题？”
“全国最顶尖实验室招收的最顶尖的五个学生，一个都做不出，你怎么好意思说他们不好好读书的？是你教的不行吧。”
江枫完全就是一副大爷的模样：“你要么认错，我帮你处理身边的事情，要不我们就这么一拍两散。”
陈士德还没有回答，陈曦月就用手指沾了点城市的面前的咖啡，又调皮地涂在了陈士德的眼镜上。
江枫的嘴忍不住咧了咧。
“你这是什么态度！”
陈士德刚喊出这一句，就察觉到了眼镜的不对劲：“我怎么看不清了？有鬼！”
略显凄惨的声音响起，吓得咖啡厅里的人都慌了。
江枫赶忙站起身，做了一个大家稍安勿躁的动作：“家里老人，年纪大了，脑子有点不好用了。”
安抚众人之后，他随手递过去一张纸巾：“不过是我的鬼灵和你开的小玩笑，怕什么？”
“鬼灵？”
“是，就是俗称的鬼，”
江枫说得理所当然，吓得陈士德一个激灵。
他直接站起身走到江枫旁边，硬是挤到他身旁，做出了老鸟依人的姿态。
“陈教授，你这动作，会让大家怀疑我的性取向的。多少女孩子的芳心要破碎了？你注意一下形象。”
陈士德明显被吓坏了，全身都是哆哆嗦嗦的，哪里还有之前的趾高气扬。
“我知道你有真本事了，快收了神通，别让她胡闹了！”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说起话都是文绉绉的，还收了神通。
江枫给了陈曦月一个眼神，她耸耸肩，乖乖巧巧地坐在对面。
“好了，陈教授，她不会吓唬你了。擦擦眼镜，说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陈士德惊魂未定地看了眼江枫，又拿过纸巾擦了擦眼镜，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江大师，我带你去我家看看吧。”
江枫没有拒绝，跟着陈士德去了他位于清河大学的家属院。
一进去就是古色古香的设计，和陈士德那种一看就是老古板的感觉，还挺搭。
江枫径直走进陈士德的书房，就发泄里面有一排排的书架，都快赶上一个小型图书馆了。
书架正对面是一个巨大的办公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笔记本，纤尘不染。
可见陈士德平日常为人，江枫回头看过去：“出事的就是这个房间？”
“对。”
“被涂抹的只有你的科研成果，这书架上的书没有问题？”
陈士德面露尴尬：“实在是惭愧，这半个月我精神都有点恍惚了，并没有翻看那些书。”
没看书却将整个书房打扫得这么干净，有洁癖啊。
江枫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阴气，至于陈士德的笔记本，江枫翻看了一下，就发现并不是单纯的胡乱涂鸦，而是一行一行的涂抹。
偶尔也会留下一行公式，或者几个小字。
只是陈士德研究的内容，江枫确实是不了解，实在看不懂那些鬼画符到底是什么。
他的眉梢一挑，转头看向了陈士德。
“陈教授，你是学工科的，那你知道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吧？”
“那是自然。”
陈士德的回答显现出知识分子特有的骄傲，不过没有了之前的张狂。
江枫点点头：“那你就该知道里面有一个《郭生》的故事，他的文章遭遇狐狸涂抹，其实是帮他。”
《郭生》这个故事也算是广为流传，郭生家饱受狐狸祸害，尤其是他的书和文章，常常被涂上墨迹。他不堪其扰，直到一个朋友看过之后表示，留下的文字更加的准确，行文也更加流畅，狐狸是有意为之。
郭生听了之后，当晚换了精妙文章放在桌上，果然没有被涂。
他大喜，在狐狸的帮助下，文采增进，却又最后不信服狐狸，落了个江郎才尽的故事。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