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
“程总，你别生气……因为这次输血的量比较大，”医生颤颤巍巍地解释说道，“而叶小姐体质又比较羸弱，所以才会昏迷，不过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一会就醒过来了！”
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梦悠上前解围，程沐琛这才放开医生，但脸色迟迟没有缓和的迹象，回头又冷冷地扫了林梦悠一眼。
他下意识地跟着医生护送着叶绾绾到病房，脑海中却蓦然闪过了女人充满恨意的眼神，面对面的话自己好像也都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梅姨，照顾好她！”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程沐琛就转身走出了医院。
——
病房里，叶绾绾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梅姨正一脸焦急地等在一边，苍白的脸色挽起一抹无奈的笑容，“梅姨，我只是昏迷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的。乐乐呢？”
“孩子已经安全了，倒是少夫人您，怀着身孕还这样逞强，”梅姨不赞同地开口说道，神情间隐隐有些自责。“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此前的种种也就算了，但少爷这次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些，明明可以让林梦悠去给乐乐输血，偏生要为难少夫人。
那位身体再不好，乐乐也都是她的亲儿子，而如今少夫人还怀着孩子。
知道对方是在意自己，叶绾绾也都没再顶嘴，只是讨好似地冲人笑了笑，然而浅显的笑意并未真正达到眼底。
虽然刚才她是自愿的，但以当时的架势，恐怕也容不得自己拒绝，再想到男人冷情的面容，一颗心就更冷了些。
“绾绾姐，谢谢你啊，”林梦悠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不走心地向躺在病床上的叶绾绾道谢，神情间满是倨傲之色，“你知道的，沐琛哥一向比较心疼我，所以才舍不得让我给乐乐输血。”
叶绾绾不以为意地扬了扬唇，“没事儿，反正我和沐琛都已经决定要收养他了，长大之后他记得的妈妈一定是我！”
“你……绾绾姐，你这可真是够大度的啊，但你忘记了打断骨头连着筋，始终我才是乐乐的亲妈，除此之外我才是被沐琛哥放在心尖上的人。”
“林小姐说这些话一点都不害臊么？”梅姨终于按捺不住打断，语气极尽嘲讽。
“你也知道你是乐乐的亲妈，那他身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你别说是少夫人下的手，在梨园能接近乐乐的人也就是你和方婶了，而方婶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做的。”
这也是她想说的，叶绾绾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林梦悠，美眸间尽是冰冷之意。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想到世界上会有女人狠心到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而乐乐这才脱离生命危险，她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来挑衅自己，这样的女人实在不配为人母。
心尖蓦然一慌，林梦悠定神之后狠狠地瞪了梅姨一眼，自从自己住进梨园之后，这个老嬷嬷就没少针对自己。
而她也没想到乐乐身上的那些痕迹会被人注意到，想来大概就是在自己住院那段时间。
她心下暗恼，自己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乐乐的性子和陆瑾年实在太像，不加以干涉的话就不哭不闹，毫无存在感可言，一直这么下去的话程沐琛就会彻底忽视她们母子。
林梦悠双手环胸，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之后开口说道，“是我又怎么样？那也是沐琛哥疼乐乐，”
“所以只要孩子一哭闹，她就会立刻赶回来，要是换做某些来历不明的野种，他才不会……”
啪——
梅姨快速地走上前，丝毫不顾程沐琛正站在病房门口，毫不犹豫地扇了林梦悠一巴掌。
“请林小姐把嘴巴放干净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没有因为你的不知廉耻而看不起乐乐，也请你留有口德，也不要忘记了到底是谁才是梨园的少夫人。”
“老东西，你敢打我？”
一时间气不过，林梦悠作势要扇回去，却不想手腕被人死死地钳制了，回过头就看见满脸阴沉的程沐琛，心虚的情绪令她双腿一软。
他原本是打断回公司的，可是想到等绾绾醒来之后看不到自己可能会更加心寒，却万万没想到会看见这么一幕。
程沐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他也没料到这个林梦悠真的胆大妄为到了这种地步，不仅敢承认乐乐身上的伤，还敢如此有恃无恐。
他本来就有些后悔让绾绾给孩子输血了，她还要这样火上浇油，如此一来绾绾对自己的怨气只怕会越来越大。
“沐琛哥，我……”
没给对方把话说完的机会，程沐琛冷声打断说道，“你先出去，别在这儿打扰绾绾休息！”
林梦悠灿灿地收了声，她也不想当着叶绾绾的面被程沐琛骂得狗血淋头，谨小慎微地点了点头之后就转身走出了病房。
快速平复好自己的情绪，程沐琛缓和了脸色之后才看向梅姨，“您也先出去吧，我想和绾绾单独聊聊。”
聊什么？
叶绾绾几不可见地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