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很心疼他,抱着他哭。
后来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就连夏天他都穿着长袖长裤,只为了不露出手臂和大腿的伤痕。
只是那些日子,遥远得他都快记不清了。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翻到母亲的日记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良久,母亲自他生出来以后再未记过日记,却在他高三那一年重新拿起笔。
在日记本的最后几页,她说他不后悔遇到周远山,因为她有了一个特别棒的宝贝,陪了她人生最后的十八年。
他记得高三那会儿,母亲的身体突然就日益消瘦下去,脸色苍白,看他的时候也总是神思恍惚,好像在透过他瞧着另外一个人,她明明一直在笑,但传递给他的却是无尽的悲伤。
那时候他不明白,直到医生打电话给他,说母亲病危要家属签手术同意书,他才发觉,但为时已晚。
苏棠讷讷的说不出话,她只是开一句玩笑,却忘记了周行止从小生活的环境和她并不一样。
“抱歉,是我太粗心了。”她低下头来道歉,嗓音里都是无法掩饰的心疼。
“没事。”
他怎么会有事,有事的应该是周远山,那个即使出轨了,却连第二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的男人。
给苏棠的额头缠上纱布后,她伸手要抱抱,周行止顿了顿,没有动作。
苏棠晃了晃光着的脚,笑容又软又无辜::“我没有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