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汤汁乱溅,脸上、头发上、衣领上溅了不少。
雷蠓不怀地笑道:“啊哟,小龙,你偷菜吃,怎么吃到额头上了?哈哈,连偷菜吃都不会?”
雷蠓话一落音,惹起他身后一帮兄弟的哄笑。雷蠓是雷家浮浪子弟的大哥。
雷小龙苦逼着脸,疏于打理的浓发凌乱地覆在前额,给汗水沾成了几咎,他抬起黯然无光的眼神扫了他一眼,知趣地垂了下去,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应了一句:“蠓哥说笑了。”
雷蠓说话很刺耳:“小龙,你怎么低头跟卵子说话?”
雷小龙本想怼他一句:“是的,我跟卵子说话。”他觉得没必要,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犯不着惹他。他们同姓同族,排起辈来,也是本家兄弟,只是拿他取乐而已,算不上有什么恶意。
你看,雷小米还善意地招呼他:“小龙,给蠓哥敬支烟,以后跟着蠓哥混就行了吧?哪个敢欺负你,腿都打断他的。”
雷小龙不再搭话,不紧不慢地回厨房端菜去了。
接下来,是端红烧肘子的大菜,乡下菜厚实,整个猪肘子炖出来,估计一碗菜有三四斤,八道菜码在条盘里,像是托起一方巨石。雷小龙正过最后一道门槛,不提防有人进屋,他已经让出了半个门槛。那人还是括到了他的左胳膊。一阵晃动,眼看要翻盘,一个身影箭步向前扶住了盘子,还是响起了一阵哐当撞碗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