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秦廷。
身着黄袍的秦主苻坚,正带着一身怒气,大步流星的奔向后宫。
苻坚身强力壮,当然是爱好女色的,在他的后宫,充斥着各种美人,哪个部落的都有。
可谓是风味俱全,但是他最宠爱的,还数鲜卑头号美人,鼎鼎大名的清河公主。
那清河公主为何能在众多尤物中脱颖而出
自然是有过人之处。
除了清丽的容貌,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河的身段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多一分则嫌肥,少一分则嫌瘦。
就是这样匀称
不止如此,那如夜莺般婉转的声音,软软糯糯的,男人听了,魂魄都要飘走了
自从清河入宫,苻坚就经常这样飘啊飘的,再加上清河的弟弟,同样白嫩的慕容冲,一男一女,一姐一弟,苻坚左拥右抱, 别人根本就插不进去一只脚
然而, 现在,一切都变了
苻坚的脚步仍然是向着清河的寝殿而去, 但是,他带去的并不是柔情蜜意,而是,一腔怒火
可以烧穿一切的那种
“大王”
“大王慢点”
“有事好商量”
“商量”
“博休, 你竟然还在为那个贱人求情”
苻坚凶狠的眼神, 仿佛利箭一般,只一个回眸,好似可以穿透人的身体
符融吞了口唾水,无可奈何。
他现在这样愤怒又是为何
想当初, 群臣请命, 提议苻坚把清河姐弟都送出宫去,他是死活也听不进去。
现在又要杀人
苻坚从来都是这样的性格,爱恨分明, 当他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便是捂住了耳朵,遮住了眼睛,五感全失。
于是乎,当他恨上一个人,便也是山雨欲来,痛彻心扉,恨到骨头里, 别人再怎么劝说, 也照样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说白了,苻坚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刚愎自用之徒, 独断专行, 身为氐秦国主,他想怎样做, 就怎样做, 他说有道理, 那就是有道理。
他想变卦也可以随便变卦, 谁也管不了。
苻坚要开杀戒了
清河的死期到了
苻坚腰间的长刀,已经甑甑作响, 常年浸泡在鲜血里的宝刀,已经太久没有被滋养了
它在叫嚣
杀吧
杀吧
苻坚气急败坏, 即便是符融跟在他的身后,不停的劝说,他还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此刻,仇恨的怒火,终于战胜了对美色的贪恋。
这些年,多少大臣,情词恳切,声声劝说,希望苻坚能够疏远这两位鲜卑妖孽。
然而, 苻坚全都当成了耳旁风。
而现在,他终于拿起了屠刀
符融劝着劝着, 声音就越来越小。
清河死了,对氐秦来说,不是好事吗
他为什么还要劝
那些经史子集算是把他害了, 平日里书读的太多,竟然也让他这位氐秦的骁将,成了一位讲究道德的先进人物。
符融为什么要阻拦苻坚杀清河
还不是可怜她是女流之辈, 觉得慕容垂他们犯的错,不应该牵连到她。
而实际上,在传统氐人的心目中,哪里需要计较那么多规矩,杀就是杀,恨就是恨,苻坚也不过是披上了道德外衣的恶狼罢了
现在这样疯狂,只不过是原形毕露了而已。
苻坚终于奔到殿门前,抽刀出鞘,心中的怒火没有减弱半分,两只眼睛迸发出了血红的光芒
“大王”
“大王,请三思”
远处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释道安一溜小跑奔过来,身上的沙袍都不整齐了,他也顾不上整理。
“道安,你来干什么”
释道安的到来,虽然没有抑制住苻坚勃勃的杀意,但却成功的让他暂时停下了动作。
“大王,上苍有好生之德,大王若是憎恨清河,让她离宫便是,贫僧认为,没有必要开杀戒。”
杀戒,对于释道安这样的得道高僧来说,那简直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
况且,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啊
早些年,群臣连连上书,告诫苻坚抛弃清河姐弟,可他就是听不进去,而现在,却要亲手斩杀,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苻坚敬重释道安,一直以来,他说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的,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放下手上的长刀。
“道安,这是我的家事”
喝退释道安的,并不是苻坚的家事言论,而是他凶悍的眼神,那样的眼神,自从释道安投奔苻坚以来,十几年了,他还从未曾见过
杀神再临,谁敢阻拦
另一边,寝殿之中,清河公主却依然端坐在妆台前,纹丝未动。
殿外的吵闹,早就已经传到她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