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从前没觉得你这般能废话，我只想知道，我母亲是被谁冤枉的！”
“你又怎知陈暮阳一定是被冤枉的？”司徒曼挑衅的表情让林戚戚特别不爽，她转头就走。
“帝后，你不听了啊，我可只说这一次啊。”
林戚戚快步走了几步，终究还是停下了，她转过身，“再不说重点，你就趁早滚回南诏！”
“你可真够狠心的啊，又不是当时一定拽着我赖着我跟你做好朋友的时候了。”
诺诺在林戚戚身后怯怯的开口，“王女，你快说吧......”
“好好好，刚才是在说笑的，事实就是，拓跋宏昼不敌陈暮阳，偷偷设伏捉了宇文鑫，我正巧在大宣皇城内游玩，陈暮阳派人来与我商量，叫我配合她换回宇文鑫，她说我心地纯良，自是不想看到两国百姓生灵涂炭，说实话，自打我出生以来，连南诏王族都说我是个狐狸精，整日游手好闲还心思阴沉歹毒，还没有一个人说过我心思纯良的，陈暮阳是第一个......”
林戚戚等着她说下去，她却深深的陷入了回忆，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她小时候应该也很羡慕林戚戚有个这么好的母亲吧。
司徒曼沉默了一会，回过神，“我答应了，和她配合，在陈暮阳身边的那些天，我终于明白了为何两国实力相当我们南诏却久久不能取胜，你父亲身为户部尚书可谓是立了大功劳，后备军需完完全全的不需要主帅担忧，可宏昼夜袭的那天，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岔子，连弓箭手的箭都不够数了，城门由内而开，来驰援的大军躲在暗处等陈家军快死绝了，才出手相救，我身为南诏王女自是希望南诏能赢，所以只能在暗处看着。”
孙德志有些气不过，“你刚刚还说暮阳将军对你很好，可你看着她身陷险境却无动于衷，这不是心思歹毒是什么？”
“这轮得到你一个阉人说话吗？”
林戚戚泪眼婆娑，见司徒曼出言侮辱孙德志，她走过去卯足了劲踹了司徒曼一脚，司徒曼显然没料到她突如其来的这一脚，没有闪躲，实实的接住，随后跌坐在地。
“林戚戚，你疯啦啊，我在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真相，你就这样对待我！”
“这一脚，是为我母帅踹的，她说你心地纯良，呵呵，她若是见到你随意的侮辱下人的模样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说了。”
司徒曼竟涨红了脸，“你还听不听了！还不拉我起来！”
见状，诺诺小跑过去拉起司徒曼。
“林戚戚，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才总是在你这吃瘪！”
林戚戚垂下眸子，面容平缓的没有一丝表情，她长着一张岁月静好的脸，美的纯粹，是任何人都复制不来的，包括田鹤绾。
“接着说。”
司徒曼的撅着嘴，不满的瞪着她，若不是心中有愧，她早就一走了之了。
“刚才说到来驰援的大军，我模糊的看着打头的像是现在的兵部尚书，杜衡。”
“杜衡？”
“没错。”司徒曼看着林戚戚忽然觉得她很是可怜，“你不会没见过杜衡吧？”
“立后大典的时候见过，贼眉鼠眼的，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徒曼点了点头，“他见大宣的将士们死的差不多了，他才带兵围剿，不过，他杀的不是南诏的人，而是你们自己人。”
诺诺和孙德志听着惊心，心里皆是惊呼听到的当真比话本子还精彩，当年兵部的一个将领眼红暮阳将军在军中的权力，安插奸细在两国交战之时大开城门，趁乱斩断她的羽翼，杀光自己国家的将领，再嫁祸给她，而且如此大的动作满朝竟无一人觉察。
林戚戚深吸一口气，气的已经没了力，“仅凭杜衡，能做到这些？”
“孟肃、大宣太皇太后、大宣先帝师翁氏、庆王襄王，这些人多少都参与其中了。”司徒曼动着脑筋，“听闻，先帝师翁氏早些年就病逝了，不过当真是死的蹊跷啊，一夜暴毙像是染了什么恶疾一般，其夫人变得疯疯癫癫的，也入了道观，这么反常，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他的死因啊。”
林戚戚问：“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有......我说了，你可要挺住......”
“事到如今了，还能有什么能让我挺不住的。”
司徒曼微微抿唇，“当年宇文鑫为了讨好先帝，自荐斩首林唯......也就是你父亲，不过他倒是给他机会为自己辩解了，林唯什么话都没说......”
林戚戚渐渐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
“林澄年也回来的不凑巧，他应该逃了的，林澄年在刑场大放厥词，指天骂地的，被宇文鑫一剑刺死......”
接下来就是司徒曼在给林戚戚形容她家族其他人的死状，真是各式各样，林氏满门皆是硬骨头，大人孩子无一人求饶或为自己辩解脱罪，他们到死都不肯承认通敌叛国。
林戚戚怒上心头，她觉得喉头有一股子咸腥，她想开口说话，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