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戚,你先回宫,其他的,交给我。”宇文鑫蹲下身搂住她。
她侧过头看着原本应该不可一世的良帝,就这样蹲下身搂着她,第一次有些恍惚。
“陛下,我还是不信……我不信……”林戚戚有些哽咽了,她快要哭出声,“我不信义父......”
她想要为周颐解释,她有什么都不知情,想说的话全都这样堵在喉头,叫她难受。
宇文鑫捧住她的脸,轻轻用袖口擦着她的眼泪,“戚戚不哭,在外面,不要让别人看出你的软弱,这样他们就不会欺负你,乖,先回宫,你要相信我啊。”
宇文鑫让内狱的侍卫把琅婳宫上下宫娥和内监全都放回宫,木棉冲过来扶起林戚戚。
林戚戚眼睫凝泪,宇文鑫抬手擦掉,“木棉,带帝后回宫。”
木棉点点头,扶着林戚戚回宫去。
回去的路上,林戚戚一直在自责,她不知道他要如何向大臣交代,他若是一心要保她,定是要闹得不愉快……
“木棉,孙德志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木棉吞吞吐吐的,让林戚戚更加担心,“他人呢!”
木棉抬起头,“他被侍卫打的起不来身了,怕惊扰娘娘,先行回宫躲起来了。”
林戚戚如鲠在喉,不知道如何回复,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因为她与全世界为敌,最终得到的只有伤痕累累,她倦了,她不想再这样下去。
“木棉,我要怎样做,那些大臣才会不为难陛下,才会不连累你们。”
木棉摇摇头,“娘娘,陛下说过了,此事交给他,您要相信陛下,陛下是当年夺嫡的胜者,谋略定不会差的,别再说什么连累奴婢们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应该在您身后撑着您往前走。”
“夺嫡?不是先帝写了继位诏书嘛?”林戚戚虽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可还是真切地听到了夺嫡二字。
“娘娘有所不知,以庆王襄王为首的那帮王爷,瞧着先帝身子越来越不硬朗,都觊觎着帝位,太上皇在位的时候,陛下都不得宠,先帝在的时候也是一样,最终竟是陛下继位,谁都没有猜到。 ”
林戚戚看着眼前雪白一片的宫道,心中起了一层雾,他似乎不像她想像的那样触手可及,他身上的神秘感不是从此刻才有的,直到今日,她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过往真正的苦难。
“我林戚戚凭什么总是让皇帝向我低头,凭什么总是爱我护我……”
“娘娘您说什么?奴婢没听清。”木棉向她凑近,“咱们快回宫吧,外面冷,您身子会受不住的。”
林戚戚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很是自私,她觉得自己并没有恃宠而骄,其实呢,还不是宇文鑫次次低头来找她,每次吵架,她都知道他一定会回头来和她道歉……
这不是恃宠而骄是什么?换了别人怕是早就小命不保了。
林戚戚回到寝宫,坐在塌上久久缓不过神,“我凭什么能得他的宠爱,我与他人有什么不同啊......”
“娘娘,歇息吧,不要想太多了。”诺诺满是担忧。
林戚戚谁都没理,进屋换了一身素袍,摘掉束发的簪子,脱掉首饰,走出琅婳宫。
她赤着足,一步一个脚印,走向乾清殿,满宫的嫔妃都站在各自宫外等着看她的笑话。
木棉诺诺还有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孙德志追来,想为她披上棉衣。
“娘娘,您别这样,快多穿上些吧,您这样怎么受的住!”木棉扯着嗓子哭喊道。
肆游和肆江在房顶暗暗观察,宇文鑫派他们来保护林戚戚,以免其他嫔妃借机为难她。
肆游见木棉哭成这样,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同情谁了。
肆江坐在房梁上,“你说这帝后,陛下在乾清殿为她舌战群儒,老老实实的在宫中等着不就好了,她这又是何必呢。”
他扭过头,看着神情凝重的肆游。
肆游没心情理他,他满心满眼都是木棉,他思绪混乱,现在就想跳下楼,拉走木棉。
林戚戚红着眼,无视宫中过路人的指指点点,一路走到了乾清殿。
到了殿外,她跪在冰凉的地上,深呼吸了一口气,高声呼喊,“陛下,臣妾有罪,请陛下治罪!”
她重重叩首,起身,再叩首。
闻声,大殿内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大臣们纷纷回头。
宇文鑫紧忙跑出来,他见林戚戚这般模样,心中又疼又气,他快步走到林戚戚的跟前,"戚戚,快起来,这怎么能怪到你身上,朕会让他们好生查理此事,你不必忧心,冰天雪地的你就这样赤着足走过来的吗,你怎么这样傻!"
"不......不,陛下,请饶恕北境王!一切全都是臣妾的错,大臣们要杀要剐都冲我来好了!"林戚戚哭得梨花带雨,她跪在原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请陛下饶北境王一命!”
宇文鑫看着林戚戚,又气又急,回头看看这些大臣,他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