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斌之子!陛下,臣妾同顾斌之女是故交,幼时我们关系最好!”
“当真?”宇文鑫眼底掠过一丝张皇之色。
“当真。我与顾依幼时常常一同玩耍,现下想起来,臣妾去了北境之后,我们就再无联系了,这么多年臣妾对她甚是想念。”
宇文鑫扭过头看着别处,他气她能记着别人十年之久,却唯独记不起他,一时之间有些无语。
他看着林戚戚,心想: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装作不记得我?
林戚戚也没猜透他眼神中暗含的意思,只觉得比之前看上去有些冷冰冰。
“陛下,臣妾想让顾依过些日子进宫来,我们也好说说话,看看当年的深厚情谊有没有变淡。”
“还有还有……”
林戚戚终于发现宇文鑫神情有异。
“陛下?”
宇文鑫表情像吃了苦瓜一样苦涩,“嗯?”
“你有没有在听啊,还是你心里有什么事,可以和臣妾说说嘛?”
"没,没有。"宇文鑫摇头,"戚戚,这件事牵扯甚广朕不便和你说。”
打马虎眼,宇文鑫现在都练的出奇的真,当年在先帝面前也没少这样糊弄了事。
"哦......"林戚戚虽然心中好奇,但是也没有继续追问。
"好啦,你快些用膳,然后休息去吧,朕还要去书房处理朝政。"
"好。"林戚戚乖巧地点了点头。
走出琅婳宫,宇文鑫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林戚戚的心思,她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一个弱质女流,又孤苦无助,身边又没有什么人,他实在是心疼,知道她在皇城还有人能让她想起过去的开心事,也有些欣慰。
宇文鑫回到书房,孙德福递上几封拜贴,“陛下,这是各国王族的拜贴,他们要派使臣来恭贺大宣初立帝后。”
“可有南诏?”
“回陛下,南诏拜帖也在其中,南诏王派小王女司徒曼来贺。”
“待到他们进皇城,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不要让南诏王女与帝后有直接接触,切记,不要露出破绽,帝后聪明得很。”
孙德福虽不知何意,却也只能先行应下。
南诏王司徒端心思叵测,他派王女司徒曼来大宣就是来恶心宇文鑫的。
司徒曼为人阴毒歹毒,颇有司徒端年轻时的风范,她这次来大宣肯定也有其他目的,他绝对不能让她接近林戚戚分毫,若不是他有把柄在她手中,他早就派人将她暗杀。
帝后林戚戚之母当年的罪名就是通敌南诏,才被先帝绞杀,如今派王女到大宣,时时在林戚戚面前闲晃,就是在提醒她大宣才是她的敌人,而不是他南诏。
大宣是他们的王,各国来贺,宇文鑫也不能阻拦,到时候也只能任由王女在宫中胡闹,这么多年他受的气都逼自己咽下了,但是她的所作所为,他每每想起还是很恼火,他一直想除掉司徒曼,奈何她一直没有露面,让他根本就没有机会。
现如今,时机成熟,这次各国皆派来贺,鱼龙混杂,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机会吗,宇文鑫让自己保持镇静,一定要好好规划,免得到时候坏事。
宇文鑫躺在书房的榻上寝息,入梦之人是谁他看不真切,隐约觉得是位故人,梦中的他绞尽脑汁,使劲盯着她看,终于想起这个人就是八岁的林戚戚,她眼中含泪,全身颤抖,梦到这宇文鑫瞬间惊醒,坐起身喘着粗气,“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