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鑫刚走到清荷宫外,就见孙德志领着一众宫娥候在门外。
“陛下驾到——”
众人齐刷刷的行礼,“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德福看着自己师弟孙德志在清菏宫当差,身后惊出一身冷汗,他向他招招手示意,二人躲到没人的地方说话。
“德志,伺候林姑娘你可不得大意,就你那张损人不利己的嘴最好闭的严严实实,把林姑娘惹生气我保证你没好果子吃!”
“啧,我知道我知道,听闻林姑娘要被立为帝后了,我当然好生伺候着,给她出谋划策为她着想,毕竟以后是主子。”
说完,孙德福稍稍放心,急忙小跑过去,跟上宇文鑫。
宇文鑫见林戚戚没来殿外迎接,便迈步走进寝殿,刚想责备就看见床榻边的林戚戚眼泪汪汪。
“你哭什么呢?”他柔声问道,走过去摸摸林戚戚的脑袋。
林戚戚抓住他的手臂,委屈地说:“我没想当帝后。”
“嗯,朕知道,因为这个哭?还是谁在你面前乱嚼舌头了?”
林戚戚听出他言语中的怒意,“不是,民女也许久没见过义父了,甚是想念。”
“封后大典你们自会相见。”宇文鑫微微勾起嘴角,捏了捏林戚戚粉嘟嘟的鼻尖,笑道。
“这……民女……”林戚戚咬咬牙,干脆豁出去了,“民女不想当帝后。”
“哦?”宇文鑫挑眉问道,“这可跟你醉酒时吐露的真言不同了。”
“陛下是九五之尊,民女配不上陛下……而且,民女不想做帝后。”林戚戚低垂着脑袋,小声嘀咕,“当帝后太累了,规矩那么多。”
宇文鑫闻言笑出声,忍俊不禁,“朕与你保证,你做了帝后,后宫的规矩就姓林,你想何时起床就何时起床,想处罚谁就处罚谁,朕都站在你这边,不会过问。”
林戚戚抬头看向宇文鑫,目光带着几分探究,这种条件,她能拒绝吗?
“你不信?”宇文鑫笑着问道,“那就算了,就当朕只是随口说说。”
“不,民女信。”林戚戚认真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您为什么想让我做帝后呢?”林戚戚歪着脑袋问。
宇文鑫伸手刮了刮她秀气的鼻梁,“这么好奇?”
林戚戚眨了眨眼睛,老实说:“是有那么一点儿好奇,毕竟听说您不好女色,后宫也不常来,为什么要立我为后,我实在想不通。”
“朕与你,一见如故,像是前世就有的姻缘。”
林戚戚撇撇嘴,这个理由也太敷衍了吧?
虽然林戚戚不相信,不过宇文鑫既然这么说了,那她也不好继续纠缠。
宇文鑫见她满脸忧愁,开口问:“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
林戚戚抬头看向他,她不知道自己说完还有没有命当帝后了。
她扭身站起来,跪到他面前,“既然陛下问了,民女就实话实说。”
“此次进宫,民女有一个目的,是冒死为北境的百姓求一道圣旨。”
宇文鑫单手撑着下巴,“什么圣旨。”
“在北境,人人食不果腹,骄阳似火晒裂了土地,粮食根本长不出,百姓饿的偷偷摸进军营,把那瘦的皮包骨的战马分食了,义父多次向先帝上书请求朝廷赈灾,可派来清官满口金牙齿,拿着朝廷播的银两日日笙歌,等耗死灾民再上下打点一二,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林戚戚语气凄婉,头也不抬的接着说:“迟迟送不到北境的军粮不知去往何处了,民女只知,与我年龄相仿的那位少年将军头冠盔缨,鲜血浸湿铠甲,身死却仍然屹立在断瓦残垣之上,匪贼把大宣战旗扔下城楼割掉他头颅的时候,民女想问,援军究竟在何处?”
宇文鑫只觉听着惊心,他也不曾知道北境的形势,“朕登基以来还未曾收到过周颐的上书。”
林戚戚苦笑一声,“这次都送不到皇帝的案头了。”
随后她目光坚定,对良帝深深一拜,“如若陛下能解北境百姓困苦,民女愿生生世世伴陛下左右。”
这个晚上,林戚戚和良帝说了很多,良帝向他保证,日后定会救百姓于水火,叫她放心做大宣帝后。
交心之后,她睡得格外安稳,北境的床硬邦邦,自然比不上这皇宫的,刚开始来的时候她还不太习惯,如今竟能睡得踏实安稳了。
次日清晨,林戚戚睁眼就听见宫娥在叫她,说是陛下在等她,她忙穿戴梳洗,去了乾清殿。
宇文鑫今日穿了一身墨黑锦衣,腰系金龙腰带,头束玉冠,整个人显得威严而沉稳,令人敬畏。
“民女拜见陛下。”林戚戚走上前行礼。
“起来吧,来见过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是先帝的生母,林戚戚曾远远的见过一面,印象不深刻,只记得她是个很温婉的女子,现在看着她依旧美丽的容颜,仍是无比震撼,怪不得能生出那么优秀的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