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师父指点,朝夕相处,感情极好。
十年前暮阳将军临死前将林戚戚推到他身边,他将她带到北境,护了十年,如今新帝登基,天下易主,皇宫更是危险重重,现在召她回宫是何意,难道要护不住她了吗?
显然林戚戚是没想到皇上竟会对她说出这般直白的话来,一时间不敢确信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陛下,恕民女愚钝,不懂您的意思……”她抿唇,神色茫然。
良帝转过头看着她,俊美的脸庞上浮现出温润儒雅之态,“朕想召你回来,仅此而已,这有何不懂。”
说罢,他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前走去。
林戚戚愣愣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说,他想让她回皇城。
可他是一国之君,他为何会想召她回来?
林戚戚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多问,默默地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向御花园。
此时御花园中正值姹紫嫣红的时节,鲜花怒放,景色宜人,林戚戚在北境从未看到过这么多鲜花一时间被吸引住。
良帝信步游逛,欣赏着美丽的风景,并不理会身后的女孩儿。
他走了半晌,停驻在一丛盛放的牡丹前。
这时,女孩儿紧随而至,轻唤道:“陛下……”
良帝转身,看向那女孩儿:“林氏女,这么多年你可曾怨恨过先帝,怨恨过那些捧高踩低之人?”
怨恨吗?
林戚戚不禁笑了。
她远在北境,却在知晓自己母亲死于非命后便发誓,定要查明真相,哪怕付出性命,亦在所不惜!
林氏全族在死前都不肯承认通敌叛国,陈暮阳更是死的惨烈,林戚戚那时虽然年幼,可她坚信她的母亲绝不会做出不忠不义的事。
她垂眸:“民女从不敢怨恨先帝。”
“哼。”良帝轻哼了一声。“没一句真话。”
“你的父亲林唯是最有才华的状元郎,当年很受器重,奉先帝命掌管户部。”
“你母亲虽然不是高门望族,念在她有救驾之功,先帝封她为一品诰命夫人,可她却为了泼天富贵,私通南诏贼寇,谋害忠良,罪孽深重。”
良帝缓慢而坚定的说道,声音铿锵有力。
闻言,林戚戚猛地抬头:“民女不信!”
“母帅不是贪恋荣华富贵之人,若她真的想要权势,又怎会甘愿为一个小小将军?”林戚戚急切道。
“哦?是吗?”良帝似乎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不过他很是赞赏她这不卑不亢的性格,“你远在北境,又如何知晓她到底有没有通敌,还是说你知道什么。”
林戚戚的表情倏然僵硬,一股寒意陡然袭遍全身。
“陛下召民女进宫就是为了质问当年的事?”
“当然不是。”
良帝淡笑着说道:“战事吃紧,北漠蠢蠢欲动,为了让周颐专心应战,特地把你接进城,免得你一个小姑娘在他身边让他分心。”
“陛下还真是高明。”
听见她的嘲讽,良帝只是挑眉一笑,随后便拂袖离去。
林戚戚站在原地,心里乱糟糟的。
原来,皇帝是为了让她牵制义父,实话实说也算他有些坦诚。
林戚戚咬紧牙关,忽略掉胸腔内翻腾的酸楚与悲痛,“身为林氏孤女,我偏要在这皇城活出一片天地。”
她本以为良帝与先帝不同,毕竟他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但今日听他这般一说,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做出的决策皆是为了利益。
林戚戚敛起眼底的哀戚,提步往前走去。
皇宫占地广袤,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错综交织,仿佛迷宫一般。
她绕了许久,终于抵达了一个宽敞奢华的宫殿。
此处环境极好,幽幽香气缭绕鼻尖,沁人心脾。
一阵悦耳的丝竹乐声传入林戚戚的耳畔,她不由自主循声走去。
宫殿中,一男一女二人正围在桌案前谈笑风生。
女子一袭鹅黄色罗裙,姿容端庄秀丽,正是贤妃娘娘,而另一个男子则是贤妃的胞弟,翁浩宸。
林戚戚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一番,视线落在翁浩宸的脸上。
他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相貌堂堂,英武俊逸,身上穿着银灰色锦袍,浑身透着一种潇洒劲儿,看起来倒是很适合做官。
贤妃上下打量了林戚戚一眼,“你是何人?”
“民女林戚戚,受召入宫,刚刚迷了路,才碰巧到此处,还请娘娘莫怪。”
“你怎认得出我是妃子。”
“娘娘气质颇佳。”
贤妃掩面而笑,“一张巧嘴,快来坐吧。”
林戚戚行礼谢恩,这才依次坐下。
翁浩宸含笑注视着她,目光带着探究地打量着她,嘴角噙着笑,“妹妹,初次见面,我叫翁浩宸。”
“民女林戚戚见过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