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配角,只是被殃及的池鱼。
所以李清从拿到剧本的时候就在琢磨怎么把这个角色立起来。
白小年的标签是兔爷没错,但是结合时代背景来看,戏子逢乱世,挣扎求活,他是自愿的吗?
从剧本第一幕,对于金生火独守空房的调侃,白小年给出的反应,以及之后面对特务处长的询问时朝着金生火下刀子的举动来看,委身于伪军司令是他的一道伤疤,他是觉得耻辱的。
那么由此反推出,白小年成为兔爷是被迫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白小年别的人不说,只单单对金生火下刀子就有了行为动机。
这么看逻辑是不是也自洽了?
确定了这一点,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
从表演上讲,就是要找到符合角色性格特征的适应方式,也就是从心理转化成形体把它呈现出来。
李清对此的处理方式就是在人前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借此来掩饰白小年的兔爷身份。
当然,他之所以这么处理其实也跟剧本有关系,因为剧本其实有给他露底的空间。如果没有,他的处理方式自然就会变。
什么意思呢?
就是人物关系的转变。
角色在面对不同的人的时候,由心理映射形体,自然就要给到不一样的反应。
就比如跟金生火撕破脸的这场戏,还有他面对伪军司令以及黄小明饰演的小鬼子时的态度,都是拉开反差,丰满形象的机会。
在这些角色里,白小年需要献媚的只有伪军司令和小鬼子武田长,因为这俩人决定了他的生死。
至于其他人他根本都不用放在眼里。
这是他给白小年立起来的人设,并且一以贯之。
……
“嘿,我草你大爷的!”
“别拦,让他打,孬货。不信他硬得起来!”
李清的语调仍然尖锐,不同的是少了几分柔媚,脸上也没有嘲讽,语气没有戏谑,一双眼睛斜斜瞥过去,台词的节奏改变,重音也从“孬货”落到了最后的一句“不信他硬得起来”上。
仅仅只是一个微小的改变,就让他整个人的气场变得幽深而阴毒。
那种阴森森的寒气像极了深宫里的老太监。
在场的人都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对表演来说,把台词说清楚只是最简单的基本功,要见工夫其实就在节奏上。
逻辑的顿歇和心理的顿歇就是通过节奏来表达的。
重心落在孬货,是不屑,拱火,阴阴柔柔的撩拨,落在后一句,就是咒骂,刻薄,硬碰硬地怼了上去,尽显阴毒。
……
滨城是个很美的城市,尤其是山、岛、海、滩。
剧组在紧邻峭壁的地方搭了个百平米大小的木台,工作人员正在布置现场,调整着机位。
天空透净,微风正好。
白小年这个小配角作为第一个嗝屁的,已经领盒饭杀青了。
李清也准备离组。
“今天就走啊?”黄小明走过来捧着杯红酒递给他。
李清接在手里,笑道:“嗯,杀青宴都吃了。本来早上就准备走的,讯姐说让我留一会儿,要给我个惊喜。哥,什么惊喜啊,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
“……所以你不会告诉我对吗?”
黄小明轻轻跟他碰了碰杯子,笑道:“告诉你了还能叫惊喜吗?”
俩人正说着话,李清的电话响了起来。
“歪,甜宝?”
“李小猫,问你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啊?”
“如果你站在悬崖边,不小心掉进了海里,那你掉进海里前的最后一秒最想干什么?”
“??!
”李清满脑门问号,居高临下看了看一望无垠的大海,连忙退后两步离面前的栏杆远了些,无语道,“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为什么要掉海里啊?”
“如果!如果不小心呢?”
“咳!”李清离黄小明远了些,捂着话筒小声道,“宝宝,你不爱我了是吗?我要掉海里你会失去我的!”
“唉,你烦死了!李小猫,听我口令,一二三,向后转!”
李清举着电话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正俏生生站在延伸向平台的路口的景小恬。
景恬一边朝着他挥手,一边对着话筒道:“喂!李小猫,傻愣在那干嘛?”
李清快步跑了过去,拦腰把她抱了起来,兴奋得不行:“你怎么来了啊?我不是跟你说今天就回去了吗?”
“嘿嘿,谁让你不早说,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已经在机场了。”
“那你把票退了啊,傻不傻啊你,刚飞过来还要再飞回去……”
“你才傻!我乐意!”
“嘿嘿……”李清傻笑起来。
周讯笑道:“清子,惊喜吗?”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