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顺利会师,黄兵问起她们的收获,师雁行一一说了。
黄兵又叹又笑,“你小姑娘家家的,眼睛倒是利,那方驴子人品确实不大好,但手底下过的牲口个顶个不错。既如此,咱们就去看看。”
他们到时,方驴子正拉着另一个大冤种唾沫横飞地推销自己的骡子,老远见黄兵带人过来,整个人都愣了一瞬。
他竟不敢再多说,三言两语打发了早就想跑的客人,陪着笑脸上前道:“黄爷。”
黄兵嗯了声,指着后面的师雁行三人道:“今儿陪亲戚买头骡子。”
方驴子不愧是做惯买卖的人,抬手装模作样往两边脸上轻轻拍了几下,对师雁行她们笑。
“几位贵客同我玩笑呢,这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早说是黄爷的亲戚,我哪敢赚您一文钱呢!”
之前老张说有事儿找黄兵好使,师雁行她们却不知道究竟有多好使。
如今眼见为真,嗯,果然好使!
至少在牲口圈里好使!
黄兵相牲口的本事是祖传的,到了他这一代,更是青出于蓝,十里八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刚一出现,牲口市场上就起了一阵骚动,好些人竟纷纷撇下手里的活儿跟着来了。
有的是单纯想看热闹,有的是想跟在后面捡漏。
黄爷眼界高着呢,但凡给他看过的绝对是上品,就算他不收,也多的是人要。
黄兵问了刚才师雁行看过的骡子,笑了下,“眼光不错。”
这一路走来,鲜少有比这头更出色的。
纵然有,也有些大了,不如买这头合算。
“就它吧,四两。”黄兵轻飘飘就把价格杀下来近一半。
方驴子瞬间苦了脸。
“黄爷,您老不能这么着,这骡子光配种就花了好大功夫,我又辛辛苦苦拉扯到大,中间耗费的人力物力……多少补给我些个!”
旁边就有人笑,“还你拉扯大,感情是当骡子娘了!”
黄兵也跟着笑了两声,抱着胳膊看,“四两半,成就成,不成,你也卖不出比这个更高的价了。”
他就是这一带牲口行里的定价人,但凡他说一头牲口值多少银子,就值多少。
方驴子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既觉得骄傲,又觉得肉疼。
骄傲的是黄兵看中了他的牲口,日后在这行里更能挺直腰杆了。
肉疼的是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如今骡子定了价,后头再也不会有人傻到出更高了。
若他不同意这笔买卖,还平白开罪了黄兵。
“罢了罢了!”方驴子一咬牙,朝师雁行等人拱拱手,“只当我为方才的事给几位赔不是了!咱们和气生财,日后若想再要牲口,多来照顾我的生意就是了。”
看花容易绣花难。
师雁行有前世营业的丰厚经验教训,各方面细节都完善,还提前来这里做了市场调查,并从一开始试水才循序渐进增加到如今的分量,确保日日新鲜。
那对夫妻只想着挣大钱,觉得他们上他们也行,上来就做了三四十人份。
可总共市场才多大?头一天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人去吃,自然剩下了。
且不论成本高低,到底有本钱在,他们哪里舍得就这么倒掉?
正好到了下午天气转凉,两口子就觉得晚上更凉,应该坏不了。
反正平时在家里,大家不也是这么一顿接一顿糊弄着吃吗?
头一天没吃完的,第二天热热再吃,没什么好稀奇的。
但他们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
自己吃和做给别人吃是两码事。
给自己吃,哪怕吃猪食呢,也没人管。
可在外头,人家是花了钱的,就容不得一丝差错。
那两口子恨不得只进不出,今天上午又把昨剩的菜热了热,一起混着卖。
那客人压根就不用尝,低头一看,菜的颜色都不一样!
再夺过勺子舀起来一闻,他姥姥的,味儿都不对了!
一开始那两口子死活不承认,硬说是新鲜的,不过是炒得火候大了,颜色略深些。
谁知那客人越发勃然大怒,半条街开外都能听见他的怒吼:
“放你娘的屁,老子每回家去婆娘都给我吃剩菜,老子闭着眼都能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