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守卫撤去了!”竹桃一脸喜色,兴冲冲跑进来。
白云暖重新披上披风,浅啜一口茉莉花茶,唇齿留香,心情舒畅。
她有些意外,温之言这么快便想通了?还是知道这是个误会了?
一名婢女抱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
婢女低垂着脑袋,木然开口道:“王妃,这是王爷送来的,请王妃过目。”
“放那儿吧!”
白云暖回到书案边,又拿了一张纸,润了润笔。
丝毫没有起身去打开锦盒一探究竟的意思。
“王爷说了,请王妃酉时前梳洗打扮,王爷来接王妃。”
“去往何处?”
白云暖有些狐疑,温之言不像这种会卖关子的人。
“王爷并未说明。”
白云暖眼儿未动,撇撇嘴有些不快,心里闷闷的憋着一股气。
“不去,没空!”
她在写话本的时候,最烦被人叨扰。
“本王亲自相邀,王妃也不赏脸吗?”
温之言脚踏银丝软履,一袭雪白银丝暗纹锦袍,衬的长身鹤立面若敷粉的男人更加清俊出尘。
一如初见。
白云暖讶异的目光在看清来人后,转而化为一抹不耐和厌烦。
确实是一如初见,这熟悉的衣衫和打扮,可不正是当初七夕之夜,摘下面具后惊鸿一瞥的人间绝色。
她不得不承认,温之言这身打扮与他分外相称,衬得他更加芝兰玉树。
可一想到他同唐菀在一起的场景,白云暖又陡然心里膈应,脸色不快。
“王爷有何贵干?竟纡尊降贵来妾身这小小之地。”
温之言挑起眉,清隽儒雅夹了一丝邪气。
白云暖这是还气上了?
她这般爱出府的人,被禁足好几日,确实容易憋闷难受。
“王爷知道妾身是清白的了?”
果然......
温之言面露尴尬咳了咳。
罢了,此事终是他的不是。
“王妃还气着?”
白云暖仍旧盯着那纸张,噗嗤一笑,笑容怎么看怎么有些虚假。
“妾身可不敢生王爷的气!”
可她却魂不守舍起来,脑海与思绪全神贯注留意温之言的一举一动。
狼毫笔久久立在半空,墨汁滴落,在纸上洇染,如同开出一朵黑色的花。
执笔的手突然被大掌包裹,熨帖的温度爬上四肢百骸,耳边轻浅呼吸靠近。
“莫气了,嗯?”
低沉磁性的嗓音,酥酥麻麻贴着耳廓。
白云暖觉得四肢百骸都被这声音和手掌包裹的热度,灼烧了思绪,只余渐渐发热的身体和愈跳愈快的心。
“本王在马车上等你。”
温之言说着将手抽离,待脚步声远去,白云暖方才找回思绪。
果然,男色误人......
白云暖内心懊恼不已。
她方才竟然忘了生气,好讨个出府会见叶归灵不归家也无大碍的机会。
即便以后见面忘了时辰,也不至于闹出之前那般笑话。
竹桃将浣洗好的衣物捧进屋,见自家小姐如一尊雕像坐在书案边。
“小姐,怎么脸红红的?”
“......无事,给我梳妆打扮,一会同王爷出去。”
白云暖踏出房门,竹桃有些欲言又止,小声不确定问道:“小姐确定要这般打扮?”
“王爷已经在马车等着,可别误了时辰,这样即可。”
白云暖并未穿温之言送来的衣裙首饰。她顶着单髻,发髻间插了一支她最喜欢的流云皎月珠花,着了一身与珠花相配的浅蓝缀珠齐腰襦裙。
她今日的打扮颇为随意,甚至谈不上用心,只因赴约的人不值得她费心思。
女为悦己者容。
权当是讨自己欢心,又何必在意温之言的喜好?
帷帐被掀开,钻进来一个人,温之言听见动静,仍旧闭眼假寐,马车载着二人缓缓驶离王府。
白云暖对于要去的地方有几分好奇,不过温之言不主动说,她是绝不会开口问的。
这段时日的相处,白云暖将温之言的脾性掌握个大概。温之言是那种其实对什么事儿都门儿清,糊弄不了的人,潜藏在温润如玉外表之下的,是虚伪、冷漠、无情。
她不必刻意去讨好,只将自己该做的事本本分分做好,往后的日子他也绝不会亏待于自己。
京都西南郊外。
望仙湖。
马车将二人带往湖畔边。
日落黄昏,湖水宛如镜面,残阳落于镜面,水天相接,倒影交织,橙红一片。
一步一景,皆是仙境。
白云暖跟随温之言下了马车,湖边已经停靠一艘四角坠着铜铃的画舫。
画舫里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