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长也正看着他。
“不要自责，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林永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望向下面忙碌着的人们。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强者生存，弱者挣扎，没人知道明天要面对些什么。本来我也没指望自己能活下来，只想着让你和孩子们继续活下去就足够了。”
“对于镇子里的每个人来说，你都是英雄，是他们的救世主。但打赢一场战斗并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之后要怎么继续活下去。”
众人沉默着，谁都不再开口。
“是镇长！”
忙碌着的人群中，有人注意到了几人，指着这边喊道。
“是镇长！”
“是镇长！！”
越来越多的人望向了这边，他们放下手里的工作，朝着这边走来。
慢慢的，人越来越多，在幸存的房屋中休息的人和伤员也走了出来，人群开始在他们面前的小广场上聚拢，很快就聚成了黑压压压的一片。
“镇长！”
有人的视线望着林永长。
“镇长！”
有人的目光看着林霄。
“你准备好了吗？”
林永长微笑着望向林霄，轻声问道。
“我……”
林霄犹豫了一下，他明白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老了，就算身上没伤，这个位置也早晚要交出去。如果你准备好了，就放心地站出去，跟他们说点什么。我这老头子还能活几年，会一直在背后帮你。”
说着，林永长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背上。
林霄感觉到，背上的那只手并没有用力，但他却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一步。
瞬间，下面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在几百只眼睛的注视下，林霄有些紧张，他攥了攥拳头，用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强迫着自己直视那些充满迷茫和期待的目光。
“我很抱歉，为了那些我没能救下来的人，很抱歉。”
林霄低下了头，然后，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为逝者默哀。
片刻，林霄抬起了头，望向人们。
“我讨厌这个世界，因为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充满了恶意和危险。”
“辐射，污染，酸雨，疾病，有毒的水，难吃的饭，四处游荡的野兽，变异生物，掠夺者，雇佣兵和罪犯……这个世界时时刻刻都想杀死我们。”
人群中开始发出低沉的叹息，有些人甚至开始低声啜泣。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在梦里，我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地方。”
“那里的天是蓝的，没有绿色的辐射云和酸雨。那里的水很清，不需要反复过滤去除辐射就能饮用。那里的土地肥沃，每个秋天都能收获几亿吨的粮食。那里的秩序井然，每个孩子都能在安全的环境里快乐地长大。”
林霄望着躲在云层后的太阳，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回忆着梦里的世界。
人们望向他的目光中尽是憧憬，似乎也对他梦中的那个世界充满了幻想。
“你们觉得要用多久才能创造出那样一个世界？”
林霄低下头，看向人群发问。
人们小声议论着，纷纷摇着头，眼中的憧憬变得黯淡下来。
对于他们来说，那样的生活甚至不能叫做希望或者梦想，只能称为“无望”和“妄想”，如果不是林霄说出这些话，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连妄想都没有想过。
“我来告诉你们！”
林霄忽然提高了声音，右拳狠狠地挥向空中。
“很快！我觉得……会很快的！”
人们再次望向这个年轻人，目光中尽是惊讶，他们甚至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受到了战争的刺激而胡言乱语。
连他身边的刘美凤等人也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你们肯定以为我在胡说八道，或者觉得我疯了，被战斗吓破胆了！没有！”
林霄用力地一挥手。
“在那个世界里也曾经历过苦难，人们吃不饱，穿不暖，到处是贫穷，到处是饥饿，到处是战争！强者们拿着枪炮，踩着弱者互相争伐！”
“但是一群觉醒的人们站了起来！建立了新的秩序，建立了新的聚落！他们驱逐了入侵者，建立起血肉的城墙！他们开垦了土地，让人们丰衣足食！他们拿起了枪炮，但那枪炮只用来对抗强敌，只用来保护他的人民！”
人们的议论从窃窃私语变成了嗡嗡作响，虽然有人还在摇头，但已经有人点着头望向林霄。
林霄又向前一步，拳头狠狠一挥，几乎是咆哮着大喊：
“你们想不想要纯净的水！”
“想……”
“想。”
只有几个声音稀稀落落地回答，但却吸引了周围其他所有的目光。
“你们想不想要吃不完的食物！！”
“想！”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