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瀚王府。叶桐雨感慨万千。她虽成了亲。却始终沒有家。多少族人的血。才染红了她的嫁衣。
七月和锦娘还在。二月來一直守着等她回來。锦娘见了她。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王妃。就知道您福大命大。真的平安归來了……”
七月也是同样欣喜:“王妃。每天给菩萨烧香。总算把你盼回來了……”
叶桐雨心头涌上一阵感动。沒想到这两个跟了自己并不算久的丫头。倒是对她情深意重。
“原來是姐姐回來了。”一袭华贵紫衫映入眼帘。犹如一只苍蝇飞入了视线。“姐姐一病便是两个月。真叫妹妹担心呢。”
“吴茗。我之前就说过我不是你的姐姐吧。声声叫唤。倒叫我心中好不痛快。我看你并不担心我的安危。是怕我死不了吧。这回。真叫你失望了。”叶桐雨原本就对回王府有抵触。现下又出來这么一茬。更加叫她烦心了。
吴茗扯了一下嘴角:“王妃这话可算说得露骨了。原來茗儿竟这般糟你排斥。”
凤栖梧冰冷的眼神扫过她:“你下去吧。雨儿不想看见你。”
吴茗被他的回应堵了一堵。顿时感觉有些难堪:“茗儿不过是想來恭贺一下姐姐。王爷着实是误会了。”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尖锐声线响起:“圣旨到。。”一头发花白的太监执着一卷明黄的圣旨入内:“瀚王、韩王妃接旨。奉天承运。天子昭曰:瀚王妃不幸染病身亡。即日起丞相吴茗之女吴茗封为正妃。钦此。”
吴茗抬头。眼眸一亮。
凤栖梧愤然起身:“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他带雨儿回來。现下又罢去她正妃之位。好。你转告他。我这瀚王的位置也不要了。瀚王妃。就让吴茗一个人去当吧。”
老太监面露为难之色:“王爷。这……王上也有他的难处啊。毕竟百官都不太赞成前靖国余孽居正妃之位。您也清楚王上对您的期望。切不要叫他失望了啊。”
“江山。我从來都沒想要。他为了江山。辜负了我母妃。他那样无情无义之人。怎知情字珍重。”
凤栖梧甩袖正欲亲自去找凤朝阳说清楚。叶桐雨却拦在了他身前:“不必这样大动干戈。我若在你心上。有沒有这个位置又怎样。难道说。沒了瀚王妃的身份。你便不再爱我了不成。”
“当然不是。我只是气不过他这样对你。”
“沒了瀚王妃的身份。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这样。我便只是一个在你身边的普通女子罢了。你还记得大庸皇么。一个君王。什么都能决定。瀚王妃的生死。也由他说了算。”
凤栖梧的骨节被紧攥得发出声音。他走到吴茗面前:“你终于是瀚王妃了。但。若让我发现你对雨儿有丝毫不敬。我不介意让你这个瀚王妃也香消玉殒。”
他眼中冰冷彻骨的杀意。让吴茗周身一颤。那样的眼神好可怕。凤栖梧走远了。她的一颗心才缓缓平静下來。
吴茗悠然踱步至叶桐雨面前。一脸傲慢:“你方才说的话极是。果然。我不用再叫你姐姐了呢。我早说过。瀚王妃的位置。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叶桐雨沒有看她那小人得志的眼神。平淡道:“七月。锦娘。我们回房。大冷天的。还有苍蝇聒噪。”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沒有的贱民。有何资格这样侮辱本宫。來人啊。将这个贱民张嘴二十。”吴茗实在气不过。明明她现在什么都不是。为何还能摆出一副藐视一切的架子。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对瀚王妃的位置表现地如此不在乎。仿佛自己只是在捡一个她已不要的东西。
“瀚王妃。”锦娘站上前。特意强调了这三个字:“王妃莫非这么快就把王爷方才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七月。王爷刚才说什么來着。”
七月瞪了吴茗一眼:“王爷刚才说。若是王妃对小姐不敬。他不介意让瀚王妃再次香消玉殒。”
“你。”吴茗被噎得说不出话。她原想治叶桐雨一个不敬之罪。但一想到凤栖梧那个眼神。背脊便爬上一股凉意。只能任凭叶桐雨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看來。不除去叶桐雨。就算得到正妃的位置也不能安心。吴茗望着那走远的纤瘦身影。歹毒之念油然而生。
叶桐雨回房后。给了七月一张方子。
七月一看药方。小脸上满是激动:“王妃。你怀孕了。”这张方子。正是怪医给她的安胎药方。
叶桐雨平淡笑道:“七月。我已不是什么王妃了。往后。你便和锦娘一样。叫我姐姐便是。”
“太好了。这回。看那个吴茗还怎么嚣张。就算她爬上了正妃的位置又能如何。姐姐。我这就去给你将药熬上。”
锦娘忙拉住满心欢喜的七月:“你这次可不准再大意了啊。别又让那个歹毒的女人知道了这事。在姐姐的药里下毒。姐姐有孕。还是暂且别走漏了风声吧。”
锦娘又看向叶桐雨:“姐姐。王爷可知道此事。”
叶桐雨端起一盏茶饮了一口。不咸不淡地说道:“他自然是知道的。不仅他知道。凤朝阳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