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22
棕色的烧瓷罐放在一个燃烧的小火炉上,咕噜咕噜的冒着泡,阵阵青烟飘散,在空气中弥散了一种辛臭的味道,十分难闻。
黎娜就坐在跟前,一边看着瓷罐里的古怪草本翻滚,一边看着手里的老旧钟表,掐算着时间。
“阿嚏!”一个喷嚏声在她身后响起,吓了她一跳。
金胖子吸溜着鼻涕,凑过来看着瓷罐里已经熬成乌黑的东西,瓮声瓮气的说:“这东西……真的好使吗?”
黎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只是默默地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着瓷罐在发呆。
“使得,使得,老巴儿走之前几十年都用这东西续命的,一定使得,倒是你这个胖娃,等下熬好了也来一碗,药到病除,马上就不憋屈了。”
一个老伯蹲在一旁,抽着一根长烟枪,口齿不清的回答了胖子的问题。他的口音很奇怪,胖子和黎娜都跟他聊了三天了,才勉强听得懂他的话。
此时老伯正在草堆里挑拣着什么,时不时还放到嘴里尝一下,品咗着味道。
用胖子的话说,那就是在一堆杂草中挑几根长得好看的,放嘴里吃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说能治病救人他是绝对不信的。眼前这一锅苦汤就是那东西熬出来的,为了能救治罗琳的眼睛。
黎娜也没天真的认为这能让她恢复视力,但只要能控制伤势、治疗炎症那就很好了,罗琳已经高烧好几天了,在这样下去恐怕很难撑得过去。
而肖楠,绝大多数时间陷入沉睡,只是偶尔会像疯癫一样抽搐个不停,满头大汗,一脸痛苦,也不知道是做着什么样的噩梦。
充当“乡土医生”的老伯也检查了肖楠的身体,浑身上下摸索了好几个来回,对一身的伤口进行了处理,但却没能发现他昏迷的原因,只是摇着头说了一句:“这是入魔了啊……”
怪力乱神什么的,胖子和黎娜都不相信,只能把这个“入魔”的诊断当做是精神疾病来理解,。
不过肖楠随即就被老伯送去庭院里的柴房,是一个狭小破落的茅草房。
黎娜和胖子都被这举动吓了一跳,一齐跳出来阻止阿伯的行为,阿伯却说:“入魔的人信不得,你对他再好,他也会吃了你的肉。”
黎娜说什么也不相信肖楠会吃了她,说什么也不肯让肖楠住茅草房。但是拗不过老伯的坚持,只得自己也跟着住了进去,留下胖子在屋里照顾罗琳。
四人已经来到这个简陋的院落快三天了,第一天基本都在睡,第二天基本都在吃,第三天才缓过来,赶上大伯上山采药回来,就忙叨着给两个重病号熬药。
通过和大伯的了解,黎娜和胖子对身处的地方有一些了解。
这里是南州地界,州府南江市和其所辖的琼莱乡之间,距离海岸线二十多公里,是个渔民聚居的小村落,里里外外也就十几户人家。虽然人烟稀少,但也少了许多大城市的拥堵和喧嚣,想要放松一下心情、远离生活的烦恼,来这个晴天绿树的小村子游玩一下,感受一下南州地道的南家菜,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黎娜现在没这个心情罢了。
这里的小屋都是泥墙,屋顶都是些茅草,地面满是沙土,倒是便宜了那只絮絮叨叨的老母鸡,总是能在地上找到虫吃。
这里没有电灯、电视、网络,连自来水和天然气都没有,全村只有一口井,打上来的水总是混杂着泥沙,即使是烧过,喝起来还是有股鱼腥味。
落后,贫穷,一无所有……
这就是黎娜对这里唯一的印象。
在搞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之后,黎娜就陷入了迷惘。
离开这里,还能去哪里呢?
劫持绑架把原本的平淡生活变成了奢侈,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仅剩的几个朋友一个双眼失明,一个昏迷不醒,就连胖子也在海水的浸泡和海风的洗礼下患上了重感冒。
自己应该怎么办呢?应该去哪里呢?
“那俩娃!来吃饭喽!”一个老婆婆从灶房里端出一大盆奇怪的食物,不用看也知道,肯定还是黄花薯炖花薯叶,里面还有一尾不知道炖了多少次的小海清,这种鱼是南州沿海的特产,但大多数都拿去贩卖了,他们自己反而很少去吃。
老婆婆说,这东西他们都吃了几十年了,吃得饱,还很甜,老两口一直靠这吃食度日,说的黎娜一阵心酸。
听见阿婆的叫唤,黎娜无奈的笑着站起来,不知怎么的忽然起了宗庙大学的叶校长,有些后悔那天的生硬回应。
“快来哦!莫得凉了才吃!”
“嗯!来啦!”
黎娜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茅屋,看到胖子已经在稀里呼噜的吃了起啦,虽然比不得美味佳肴,但有吃的已经是一种幸福了,经历过生死漂泊的他们都深刻明白了这一点。
刚坐下,就听到老婆婆打开了家里唯一的电器:一个收音机。
“昨日晚间,军事法庭完成了对前任月华临时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