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來到龙阳县。看到的是一片现代化的高楼。欣欣向荣的景象直追东宁市区。这就是东宁市下辖经济最发达的龙阳。
安秋月家就位于这一片现代化县区的边缘。江口乡安家村就是安秋月的老家。这里居住着大多数人都是安姓。苍龙的车从高速驶入前往安家村的柏油马路。周围的田野里。金灿灿油菜花开了遍地。车行驶柏油马路上。有一种置身花丛的感觉。
当苍龙來到安家村时。沒有打听安秋月家在哪里。就从周遭的人群里。知道了他要找的人到底在哪。
一辆推土机正在田里作业。周围围着数百人。似乎是在看热闹。苍龙下了车。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在推土机前面。看到了他此行的目的。
安秋月和一个老人。面无表情的坐在田地里。身上全是泥巴。周围的人不断的在劝说让他们迅速离开。但是安秋月两人却目光空洞的似乎失去了听觉。从这个十八岁的女孩眼中。苍龙看到的是深深的绝望和难以言语的仇恨。
站在周围的不仅仅只有安家村那些指指点点的村民。还有警察在维持着秩序。在推土机旁边。还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裤。上身配着白衬衫的人一脸厌恶的看着推土机下的老人和安秋月。
从村民们指指点点的声音里。苍龙得知这些衣冠楚楚的人。都是县里的公务。还有一个副县长。
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苍龙不用问。也从村民们口中知道了。
老人和安秋月屁股下的这块田是安秋月家的。而现在已经变成了即将规划的县区的一部分。在县政府的规划版图中。这里将來会是一个小区。
从这里一望可见县城的繁荣。而这块田。以及周围数百亩的农田。将來都将和远处的繁荣景象连成一片。
在村民们眼里。这绝对是好事。因为每一块田。政府都给足了补偿款。到底是个什么数目。只要看看村民们对老人和安秋月指指点点。就可以得到一个大概。
老人和安秋月。成了安家村唯一的钉子户。只不过大多数钉子户。钉的是房子。而老人和安秋月钉的是他们这块田。
至于为什么要钉。苍龙沒有得到答案。村民们也沒有答案。反正安秋月家这个钉子户。已经成了那位肥胖的副县长眼中的“刁民”。
本來施工作业。并不是今天。但是在县规划办和安秋月家磨了无数次嘴皮子。却沒有得到任何结果时。县里终于忍不住派來了推土机和一帮公干。要将这半亩地的田与上面的庄稼夷为平地。
而事实上。这田本就是平的。
除了那位副县长。江口乡的乡长。安家村的村长。几乎都來了。似乎是为了表明县里的决心。决定对这个唯一的钉子户动粗了。
刚开始的半个小时里。推土机很是顺利。几个來回的碾压。金黄的油菜就这样被碾压的什么都不剩。
当老人得知自己田里惨遭了这突如其來的横祸时。差点气晕了过去。放下手头上的事就到了田里。
看到自己播种的油菜全部被碾压殆尽。老人沒有其他办法。只能绝望的躺在了推土机前面。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阻挡推土机的继续作业。这一幕可把机手给吓坏了。赶忙停了下來。
刚开始县里的人还想动粗。可是动着动着周围的人就越來越多了。老人身上搅的满是泥巴。却死活不肯离开。加上安秋月赶到。和老人一起坐在田里。县里似乎也怕影响不好。于是又改硬的为软的。
于是。就耗了这么四五个小时。从早上到中午。一直耗到了现在。
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在耗着不但表明不了县里的决心。反而让这钉子户越來越猖狂。于是那位副县长模样的人对江口乡的乡长交代了什么。随后自己带着县里的几个人先走了。
副县长走了之后。就只剩下江口乡和安家村村委以及乡派出所的警察在了。几人商议了一下。江口乡的乡长厌恶的看了推土机前面的两人。随后爬上推土机。对机手说:“继续作业。别管他们。谁在挡在前面。直接给我埋了。”
这句话惊动了很多人。也让安秋月和老人更加绝望。机手有些犹豫。道:“我只推土。可不管埋人。真要是有那么些三长两短的。那可得坐牢啊。”
“出了事。我扛着。你怕个球。”乡长命令道。“推。只管给我推。”
机手犹豫了一下。随后把推土机倒退了起來。离老人和安秋月远远的。在其他地方开始作业了。
见到如此。老人就像是交代后事似的对安秋月说:“娃儿。你别跟着來了。爷爷今天死。也得死在这片土地上。”
说完。老人麻利的站了起來。又跑到了推土机前面。吓的那个机手是心惊胆颤的。他的手要是在慢那么一点。这个老人就得成为推土机下的一滩肉泥。
“你这老泼皮。真是不识抬举。你们家都已经领了补偿款。你还在这里耍无赖。真是无可救药了。”乡长又气又怒。“推。我到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那边的安秋月见爷爷又跑到推土机前面。赶忙跟了过來。可还沒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