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只有一个皇帝，可联邦却有三个。”——罗伯特·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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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晟眼神复杂地盯着贝弗利。
不得不说，如果这仅仅是贝弗利用来转移乐晟愤怒的诡辩，他成功做到了。
贝弗利激动澎湃的演讲还没有感染乐晟，但很明显，他已经感染了自己。只见他白胡子颤抖，双眼炽热道：“你应该也看到了。人体实验？不，我把你们称之为伟大路途的殉道者。”
“你愤怒是因为你还不知道这项实验的伟大意义。Cnc金属元素，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种高能元素。普通人身体里的正常含量维持在2、17%。也可以这么说，这含量极少的金属元素是备用能源。当人体正常新陈代谢无法再提供所需的能量，这种备用能源就将启动。它在短时间提供的能量是人体正常新陈代谢的两倍甚至是三倍！可问题是，一般到了这种地步，那人离死亡也就不远了。一个伟大的设想来了：如果人体Cnc含量超过2、17%，又将如何呢？”
乐晟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贝弗利。凛冽如刀，一言不发。
贝弗利挥舞着右手：“那将创造一个战斗力足以媲美单兵机甲的超级战士！塞尔星球接近70亿人口，每一百万人中会出现一个Cnc异常的人类，可这并不能保证什么。因为这一个异常人，既有可能是超量的Cnc，也有可能是低含量的。并且就算是高含量的，他也未必能将身体的潜能发挥出来。”
一直沉默的乐晟不再沉默，他忽然开口问道：“那又怎么样？”
“不，年轻人，你还不明白。你知道帝国军方战斗力第一的军人是谁吗？不是别人，正是军神皇帝最宠爱的第十七顺位皇子！而他体内的Cnc检测量高达6%！设想一下，如果我能对人体进行改造，让随随便便一个普通人含有6%，甚至是超过7、5%，结果又会是怎样？！再设想一下，一群身体含量超过7、5%Cnc能够隐藏在机卡中，随意抵达任何地方，甚至是帝国皇宫伊凡六世面前。结果……又会是怎样呢？”
乐晟震撼了。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这个有些癫狂的老头子，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一时没能接受。这家伙，难道还是潜伏在帝国政府里的反政府分子？！
良久，乐晟清了清喉咙，缓缓开口道：“你是说……你要刺杀皇帝陛下？”
“不。”贝弗利挥舞着双手，继续道，“那个时候，杀不杀他，取决于他跟不跟我们合作？”
乐晟眯了眯眼道：“你们是哪个们？尼亚自由联盟还是其余二十六个大区的地下抵抗组织？”
有人的地方未必有江湖，但有人的地方必定会有斗争。
第九区，因为复杂的历史问题，以至于就算是被判定为动乱分子，譬如说尼亚自由联盟，也不可能同帝国其他地区的动乱分子有任何瓜葛。道不同不相为谋。斗争理念不一样，最终目标不一样，当然不可能尿到一个壶里去。
帝国其余二十六个大区，既然有贵族这种明文规定的特权阶级存在，和平抗议者和暴力抗议者也必定是存在的。同时也因为这个帝国无比辽阔的疆域，以至于各种大大小小的抵抗组织别说一双手，就算是十双手都数不过来。
“是的，我们。”贝弗利眼睛发亮，“罗伯特·米勒曾经说过‘帝国的立国之本决定了其特有的阶级特色，这亦大大激化了社会矛盾，乃至于将其赤裸裸地展现在太阳底下。但亦正是这种特性，决定了解决这种矛盾的最佳方案，也许只能是自上而下的改革。’而我们正在做的以及将要做的，正是这种追求自由实现平等的改革！”
也许？只能？这种很明显的前言不对后语的矛盾措辞，普通人用是错误，大师用就肯定是别有所指了。
乐晟忽然觉得心头有一股火在燃烧，却没有其他办法扑灭。他只能狠狠咒骂道：“妈了个巴子，丫伪装的斯督兰教徒外衣下，竟然还是一个狗娘养的米勒信徒！”
“不。米勒说过‘你们尽可以向我倒洗脚水，吐吐沫，但请别自称为米勒信徒。因为那，不啻于将我推上神坛。对我来说，那很恶心。因为我还是个人，还是个需要吃饭、需要撒尿、为了解决生理需求需要做-爱的平凡人。’”
贝弗利道：“所以我不承认那个称号。实际上，我认为，米勒教授是我们的一员。他，是我们的同志。”
“狗屎。”
此刻，乐晟还不知道那句话不过是米勒作为博士生导师，座下弟子杜撰的一句话。可就算乐晟知道，他依然会认为这个人是狗屎。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那句话，真的让他觉得很恶心。
恶心得想吐。
乐晟以前听说过罗伯特·米勒，当然也听说过他的学说。实际上，正如每一个联邦人都知道雪莱大师，没有一个帝国人不知道罗伯特·米勒。
“我们帝国的沃尔特·雪莱”，提及米勒教授，帝国人总这么骄傲地说。纵然是第九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