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
“哈哈,黄公子终于来了。来来来,让老夫来介绍一下,这是神医宫清逸。宫神医,这是黄曌黄公子。”雷凌在一旁热络道。
司空曌的座位跟宫清逸的两两相对,故而,双方的所有举动都看的清清楚楚。司空曌双目含笑,起身站立,手中举着一杯斟满了酒的酒盅,说道:“久仰宫神医大名,心中仰慕不已,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黄曌敬宫神医一杯!”
“不敢,过奖了,多谢。”宫清逸惜字如金,也不起身,坐着举起酒杯,微微一抬,仰头喝的一滴不剩。
雷凌有些小尴尬,不安地看了一样司空曌。
司空曌也不恼,依旧浅笑着,亦仰头喝光了手中的酒,坐了下来。
“黄公子莫要见怪,我师兄本就不喜多言,蓝若云代师兄谢过黄公子。”说罢,蓝若云仰头也喝光了酒盅里的酒。
“蓝姑娘言重了。宫神医的脾性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下也并非矫情之人,不碍不碍,呵呵。”司空曌难得解释。
宫清逸抬眸,懒懒瞟了一眼,姿态慵懒随意,仿佛这场宴会与自己混不相干。
宫清逸你大爷的,你果然还是那么牛叉,甚至更比从前,也不怕人主人家恼怒。欧阳若镜忍不住又在心中悱恻他一番。
仿若有心电感应一般,宫清逸竟突然抬头扫了一眼欧阳若镜,好看的小说:。原本就时不时盯向宫清逸的欧阳若镜冷不禁打了个寒战,迅速撇开眼,抖了抖八字胡。咱有胡子!
宫清逸扫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是自己感觉失误,那八字胡怎么可能是阿镜,只是那感觉油耗熟悉……哎……阿镜她估计是恨死自己了……摇摇头,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酒至半酣,宫清逸终于不支,被蓝若云搀扶着回了清秋阁。
一场接风宴不咸不淡地谢了幕。
十一月二十五,多云。
东方易还没有到雷家堡,欧阳若镜一大早便如往常般又去了玉壶山山顶。
擂台已经造好,如今只有些后续工作尚要处理。只是现在天还刚亮,雷家堡的人都还没有上来。
刚闪身到巨型岩石后,竟惊见一白色身影已然在自己常坐的石头上打坐。山风猎猎,绣着石斛兰的广袖随风舞动。阴柔绝美的容颜带着几分苍白和憔悴。他从昨晚就一直在这里了嚒?
欧阳若镜的心莫名一痛,自己竟还惦念着他嚒……似有些赌气,她转身便要离开。
忽觉身后气流异常,正要闪开,膀间一刺,竟动弹不得。
欧阳若镜大惊。不行!自己今天没有戴假胡子,红宝石戒指也没有取下。这这!
“阁下为何偷窥宫某练功。”宫清逸的话很冷,几乎没有温度。
“笑话,宫神医占了我的位置竟还大言不惭,真是让人佩服。”欧阳若镜心中一颤,刻意将声线变粗。
“哦?这倒是宫某的不是了?”宫清逸嗤鼻一笑,“我看你是找死!”话音一转,宫清逸动作快的诡异,一个闪身,竟掐住了欧阳若镜的脖子。
欧阳若镜膛目结舌,很想抓住宫清逸的双手,无奈自己暂时还动不了。这宫清逸何时这般无礼兼凶狠了?!
宫清逸的手一碰到欧阳若镜的喉咙便觉有异,在看到那双灵动的黑白分明的大眼时,心中剧震,眸眼一闪,一把撕开了欧阳若镜的假喉结。
宫清逸的心跳得厉害。
欧阳若镜的心也跳的抽筋,知道宫清逸已经认出了自己,双眼一闭,得,认命吧。
宫清逸颤巍巍地掏出手帕,仿若捧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轻轻地、极其珍爱地擦拭着欧阳若镜刻意抹上去的黑泥。
渐渐地,手帕变黑了,慢慢的,手底下的皮肤变白了,由于摩擦,她的脸颊微微透着粉红,而那暗淡无光的唇也变得嫣红润泽……
凝视着眼前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宫清逸有些不敢置信,直直地盯着欧阳若镜,似要将这面容烙进脑海里,印到骨子里。他的身子微微发抖,抓着帕子的手紧紧握成拳头,良久,久到欧阳若镜不相信地睁开了眼睛,却猛地被宫清逸搂进了怀里,那么紧,那么歇斯底里,仿佛是要将她嵌进体内,化在心田。
“阿镜,阿镜,真的是你嚒?阿镜,我是不是在做梦?”宫清逸语无伦次地问着,眼眶竟有些湿润,“阿镜,对不起,阿镜,原谅我,我该死,我混蛋,我,我竟看不出是东方易的阴谋,阿镜,原谅我……”
欧阳若镜似乎也感受到了他混合着无尽的悲哀、痛苦还有淡淡的绝望和突入其来的惊喜等等等等的复杂情绪。
这些情绪在他身上不停流转,使得他的真气也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