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躁感,在坐到拉牛牛桌前那张沉重的实木椅子中时,才得到小小的缓解。
好不容易接受了穿越的现实,但也不过只是想要平平淡淡安安分分的度过。但自从那封信出现之后,一切都变得难以控制。现在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好像被一条长线紧紧的牵着,延伸到那一片不知会有什么的未来中,而这组成这条线的就是傅子清这个身份和她那谜团重重的过去。
傅子清闭上眼睛,回想着来到这里后的一切,似乎所有的事都发生的很突然但却又在情理之中,几乎每个不注意的细节中都投射着一个事实。
但这又如何,那些事,那些迷,是原来的傅子清的,而非现在的。虽然此刻的傅子清仍然被那种莫名的情绪所牵引着,但作为有一个在现代社会生活二十多年的理智的灵魂的傅子清,心里十分清楚,眼下自己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是作为过去的傅子清的延续活下去,还是用这个身份来过自己的日子?
如果她还是沈青,还没有被冠上傅子清这个名字之前,这样的问题,她不用一秒便可回答,当然是过自己的日子,因为沈青一直是个情感单薄,十分理智且自我的人,对于可能的麻烦一直也是能避则避。
可现在她却犹豫了,在这样一个环境,和被这样一种情绪的浸染之下,她自己都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沈青还是傅子清,或者说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那个原来生活在这清风轩中的傅子清了。
她摇摇头,试图甩开这些混乱的思路,又拿出那封没有寄出的信,仔细的凝视着上边的每一个字,忽然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连忙让人准备了笔墨,然后又将人悉数屏退。
她拿起笔,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对着那封信上的内容,在另一张白纸上重新写了一遍,还未写到一半,她就猛然把手中的毛笔丢开,用一种疑惑惊恐的表情看着自己写的字:那字和那封旧信上的字几乎一模一样……
她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浑身有一种由于过度紧张和惊慌而带来的虚热无力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这种惊慌的情绪中慢慢的清醒过来。虽然常识和理智都告诉她,自己与过去的傅子清必然有莫大的联系,但在这样的惊恐之中,她从情感上却抗拒再去想这件事。
她拿起自己抄的那张纸撕得很细很细,之后又拿起原来的那封信,想要一并毁去,但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最后还是收回了原处。
她将撕碎的纸屑浸在茶杯中,直到上边的墨迹都华开,然后埋到了书房窗台上的那盆罗汉松的土里。
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着:“我现在是傅子清,但绝对不是过去的傅子清。”她一遍遍默念这这句话,一直到她慢慢的镇定下来。
此时她才能好好的分析眼前的情况,同时也下定了决心:从今以后,自己要忘了自己以前是沈青这件事,从现在开始她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傅家大小姐傅子清。同时也要忘了以前的傅子清的事情,她永远只是一个没有以前记忆的傅子清。
第六感告诉她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好自己,因为她总有一种感觉沈青这个身份和以前的傅子清有着太大的关联,不管对哪一个身份过于执着,都会让她在这团迷雾中越走越远,然后万劫不复。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用最合理的方式,斩断自己与过去的傅子清的联系,而眼下需要解决的就是入宫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入宫,到了宫里这样的地方,很多事就身不由己了,但现在又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摆脱废皇后这个身份的束缚,却让傅子清十分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