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见的老婆子赶紧把溢美之词送上,甚至旁敲侧问的打听苏进的婚事。
“这边这边……”、“你们这俩小子腿脚给我快点,就知道吃!”
整个大堂里那是人满为患。二楼廊道楣子上的灯笼也点了起来,烛光照下去……亮堂堂的一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也是差不多打烊歇腹的时候。打着咯的食客招手告别。甚是亲热的老熟客模样,不过陈守向并不在意这些,看来今晚这场流水筵完全是他为了自己开心做的,只是可怜了那么多铜子儿被人吃走了。
“就当是散福了嘛~~”、“仲耕如今可是给这些老街坊们挣了脸,你瞧他们也是为你高兴呢——”
旁边的陈午兴致缺缺的拉过一张长凳坐下,“得了吧老爹,白吃谁不来,亏你还念他们的好。要是我说……还不如正儿八经的办个长宴,我呢~~在门口摆张案子收礼钱。这才是实在事儿……”
“去去去,你这小子除了蹴鞠还懂个什么,少在你爹面前晃悠~~”
陈午还不乐意,将嘴里嚼着的竹签子吐了,“老爹你可别看不起人,你儿子马上也要飞黄腾达了,看以后我让官家在我背上题个风悦楼,可别到时候再来抱你儿子的大腿。”
“要是真有那一天,我就给你在整条甜水巷子里摆一圈~~~”
这俩父子倒也是真有这闲情吵这个,不过对于陈午说的飞黄腾达,倒还真不是在这儿扯大皮,宫里的高俅也给他们透了信儿了,官家对新蹴鞠很有兴趣,已经准了新蹴鞠的推广,并且让他们放开手的做,只要最后能做成了,那什么都没问题,而且这月十号的书院约战官家也知道,很可能那天会过来实地看看新蹴鞠的情况,所以让他们好好准备着。
毛头小子毕竟是毛头小子,这事儿显然是刺激到他了,虽然与当初所制定的几步走计划有些背驰,但谁不希望一步登天的好事砸到自己头上,皇帝的喜怒哀乐最难揣测,既有可能对新蹴鞠毫无兴趣,也有可能对新蹴鞠大家赞赏,那他这个风悦队的队头也肯定少不得褒奖,所以这些日子他在准备梁祝的时候,陈午也是没有闲下来,天天一早就砰砰砰的拿蹴鞠踢球门框,说要练习极致的脚法,不过十有**是要到院墙外面去捡球。
“苏大哥,你跟我们说说看,昨晚矾楼到底是啥情况,你有没有见到官家?”
“对对对,我长这么大可从没见过皇帝呢,苏大哥说说,皇帝都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头上长着两只很长的脚……”
两跑堂极有兴趣的把苏进拉过来坐好,桌上备好了瓜果点心茶水,感情是把他当说书先生对待了,这时候甚至是厨房里头的伙夫也是提着菜刀出来听。只是对于他们所描绘的平脚直开的帝冕,苏进只能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呵呵了……
“别给我胡说八道~~~”陈守向板起脸凶了他们一句,可不能让他们养成了私下议论皇帝的习惯。
旁边也都是哈哈的一阵欢实对付了过去,该咋听咋听,不过可惜他们信赖的苏某人这回可真是不能给他们解惑了,虽然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来看,这么神气的苏大哥怎么可能不受皇帝接见呢~~可事实就是这样,即便是这么神气的苏大哥,在那些大学士眼里还是不值一提,其他书友正在看:。
写市井杂言的商户子弟而已,顶了天也就是个有点怪才的乐工。
嗯,就是这样了。
……
……
今晚上苏进过来也不是真的来吃酒席的,等到酒楼的勤杂伙夫都打烊告回后,苏进便把陈守向拉到了僻静处问苏家当年的账簿,这次既然让敬元颖帮忙去拿了,那自然是连他们向府的账目一起拿来,不过苏进信不过向府,怕是当年的账目不实,所以也是管陈老头要这苏家自己的那份账簿。
陈守向皱着眉心多看了苏进两眼,“当年你们苏家分家的时候账簿也都分去了,我这里虽然还有些留底的,不过不多,而且积压了好些年岁了,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看……”
留底?苏进不禁皱眉,既然当年苏家已经败落到背井离乡的地步,没道理还要留底账,他皱着眉头,对这事儿更为不解了,不过嘴上还是说道,“那就劳烦陈叔帮忙找找撷芳楼当年的底账。”,“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陈叔帮你翻翻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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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屋子里,散发着浓浓的霉味儿,蜘蛛甲虫是满地走,苏进手里拿着油灯掌光,不断的把脚边的杂物拨开,身前的陈守向正蹲着在一个破旧积灰的箱子里翻找,咳咳的不断吃灰。
“这个是洪桥街的小庆馆……”、“这是万胜门边上的嵩阳楼,酒楼开张那天我还去了观礼了,当时府衙一些长史典吏也去了不少,还闹了不少事儿……”
他边翻着嘴里还嘀咕不少,“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些因为积压过久陈账几乎一捏就碎,还带起一阵阵的灰尘,熏的人眼睛直红。
“哎?怎么不见了……撷芳楼当年都给了向大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