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爷爷!!”四面八方的跑出来九个葫芦兄弟,将护卫和婢女围在了中间。
“葫芦娃兄弟,合体!!”
在这高昂的号声下,九个娃娃聚到了一起,捡起脚边的石子儿往那护院和女婢们身上扔,这原著中最为恢弘悲壮的战斗场面在现实中却是如此粗糙的制作,也不知苏进看了会作何感想。
“啊呀。”
“啊呀。”
护院和那女婢举白旗倒地,被石子打到倒是没啥事。只是这游戏无聊的让他们只想投降。
……
葫芦九兄弟赢得最后的胜利,欢快聚在了一起欢呼,可就在这时候。一声不冷不热的斥责从廊道处飘了过来,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但立即就把这群高昂的葫芦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胡闹。”
女妇的声音,在身后家仆的拥簇下走下台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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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软樘的木挂落上,挂着轻柔的直琚素纱,随着槛窗吹进来的酥风缓缓摆动。素纱后面的梳妆镜前,一女妇正为一七八年岁的少年梳发拢髻。旁边有青衣女婢端着水盆伺候梳洗。
甄氏对于这几个顽皮也是没太多办法,打手心抄经书之类的手段早就被他们免疫了,一个个面皮老的很。前几天从一品斋买来那《东京夜谭》。可这书的内容却让她大失所望,所以就丢后院苗圃喂花肥了,只是没想到被自己这儿子捡了回来,刚开始还偷偷摸摸看。被自己发现后。居然大嘴一张,榻上一趴的招呼。
“娘亲读给我听,孩儿要听着睡觉。”
还真是面皮老成油炸树了,她拿布巾正擦着少年乌黑的小脸,“下次要是再让娘看见你在后院瞎胡闹,娘可真要打你屁股了,记着没?”
“记着了…”小脸被擦得都皱成了包子了,“下次在学堂玩好了……”这话才刚出口,。就哎哟的叫唤了起来,原来耳朵已经被身后拧成了麻花。所以赶紧叫扰,“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甄氏这才饶过了他,把他手擦干净,“过会儿和娘一道去看你姑婆,记得别在宫里瞎闹腾,知道不?”
鼓凳上坐着的少年晃荡着两腿,“我才不去呢,宫里又没人陪我玩,可闷了。”铜镜里折射出来的,是一张稚嫩的脸,“除非娘亲给暄儿把另外六个葫芦娃买来。”他倒也是没把话说死。
甄氏脸一板,“书不好好念,一天到晚就知道鼓捣这些小玩意儿,要是让你爹爹知道了,非得让你跪祠堂不可。”
“娘亲你不知道,现在学堂里的人都在收集那夜谭里的宝物,薛胖子都把七个小矮人集齐了,可暄儿现在就只有一个紫娃,说出去……咱们向府的面子的丢光了。”
小家伙还挺会捅词,倒是让甄氏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等会儿要是在宫里老老实实的,娘就考虑一下。”这儿子从小被宠惯了,所以不能万事随他意。
“什么叫考虑一下,娘~~~求你了啦!”
甄氏脸一肃,生生的把小家伙求情的惨模样逼了回去,“知道了啦。”低着头,鼓着脸颊,默默的把小毡帽往头上戴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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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外朝以北,垂拱殿之后乃是内廷诸司,太后向氏所居住的慈宁宫也正是在此当中,由于近来太后身体抱恙,是故这慈宁宫上下的守备也比往常要严密,宫里的婢女内侍无不是小心谨慎,免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不该有的岔子。
甄氏与子向暄乘步撵进来,里外三层廊殿辗转后,便到了重檐釉瓦的慈宁宫殿前,两丈高的御路踏跺上,尽是高冠博服的侍从守立,甄氏小心拉着小暄儿上阶,旁边的高班黄门帮衬着将这小少爷扶稳,要是磕在了玉石台阶上,他们可是承担不起的。
而慈宁宫里也早已有人进去通报,跨进门槛后,就有宫里的婢女上前伺候引护,撩过那三尺拽地长的纱帘,晕黄的灯油光便映照了出来。这久病之人几乎都不太喜欢阳光,所以拿厚实的帘布从房梁屋椽的云替上吊下来,里里外外的隔窗横披都是拿藏经纸糊上,整个密不透风的环境。在这黯淡的灯油光下显得更为压抑了。
花梨凤纹的尺高病榻前,几个女婢纷纷屏退在三山屏风后,不出一言。等候着传唤。
甄氏摸了摸小暄儿脑袋上的毡帽,轻轻的说,“上去给姑婆问声好。”
“哦……”压抑的氛围多少还是能影响到些孩子,向暄收起那活泼的模样,挨在病榻边上,“姑婆,暄儿来看你了。”
……
对于行将就木之人而言。世间的一切都比不上孩子清甜的声音,那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那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