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手臂将她稳稳托住!
脖颈后被人重重拎了一把!顾长安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平衡,后退的左脚的踩进一洼小水潭,几滴水珠溅在了她的裤管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听到踩水声,沈嘉树低头看去,轻笑“你还真是粗心……”
站稳后的顾长安却慌忙去看他的手,大急地连声问“你的肩膀怎么样?伤口有没有裂开?如果遭遇第二次破坏的话会更难愈合,说不定还会造成二次伤害,我说摔一下又不会死你扶我干嘛……”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顺着视线望去,扶住她的是结实的左手,而每天帮男人换三次药的她当然清楚,他受重伤的是右肩胛骨。
沈嘉树唇角含笑,看着她的手忙脚乱。
她一连串焦急的问话让他心中升起舒适的暖流。从小到大,他听过无数关心的询问,有真心的,有假意的,有动听的,有朴实的;这些关怀出自不同的人口中,甚至包括他的血脉至亲之人在内,却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他身心愉悦!不停涌出的热流漫过心头,整个胸腔都积聚着满满的喜意!
顾长安吭哧了一会,憋出句话道“你的伤口没被牵动吧?下次别这样了…别出意外……”
男人眼里含着温暖柔和的笑意,长长叹道“我当然是对自己的身体有把握才会这么做的,如果我刚才站在你的左边,一定不会以身犯险眼睁睁看你摔下去。”
他只是内心别扭之下说的反话而已,但顾长安听得悻悻然,一把甩开了他还紧紧握住的手。
沈嘉树看了看自己被无情甩脱的手,表情呆愣愣的,一时间无法理解她‘恩将仇报’的行径,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满脸红晕地娇羞和他说几句温言软语吗?
再不济也是用含情脉脉地眼神传递感激之情或者什么别的更缠绵的情义,然后他就可以顺势也说两句好听的话来……
“你……”他喃喃想说点什么,诉说的对象却不在了。
等他回神,顾长安已经跑到一个卖肉的摊位前和卖家嘀嘀咕咕了。
这里是一个不知从何时起形成的小型黑市,贩卖的东西以食物、药品、生活用品为主,价格奇高,但却可以买到不少乌坦人不对联邦出售的商品。来这里购买的基本都是手头还比较富裕的,像顾长安二人这样年纪轻轻、穿着不凡,言行间却流露生疏的男女,基本等同于脑门上写了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人傻钱多!
卖肉的摊主眼神毒辣的很,肥头大耳的脸上一双绿豆眼微微一转,就笑眯眯给出了一个价格:每斤肉五百联邦币!
顾长安对比了一下出门前宋婶叮嘱她‘八十联邦币一斤肉’的参考价,顿时明白自己是被当成冤大头了,还是很冤很冤的冤大头。
她立即转身就走,摊主愣了一下,才在后面大声喊道“喂喂,价钱好商量嘛!四百也可以呀!哎,我家的肉可是最新鲜的!三……二百五也忍痛卖你啦,!”
附近的摊贩或者小心翼翼挑选的买家闻言都看热闹地望过来,却无一人出言提醒。能在这里卖东西并且有渠道弄货物卖的人都有背景,他们才不会为了两个陌生人去得罪人家做生意呢。
顾长安停下,转头乌溜溜的眼珠盯着他,缓缓道“一百联邦币,我一次买五十斤,卖不卖?”
五十斤肉?四周顿时传来轻微的哗然声……
卖肉的摊主犹豫了片刻,不停转动的绿豆眼滑过一丝狡诈的算计,他状似诚恳地说“唉,小本生意,一百联邦币就亏本了,这样吧,我就当交个朋友,给你最低价,一百八十联……”
顾长安脸上露出一抹嘲弄,淡淡说了一句“贪心不足”,提脚就走!
摊主慌了神,这么丰厚的油水要是放过了他肯定会心疼的饿瘦三斤!“小姑娘,别走啊,我卖我卖!”
交易结束,顾长安顺便向摊主要了辆推车运输,干脆利落地用现金结完账后,奔赴下一个摊位。
卖肉摊的摊主,边数钱边笑道“赚翻了!可惜啊,本来能宰得更狠一点的……”
采购完食物后,顾长安推着堆得满满的推车,准备回家,却被路边一个小玩意吸引了视线。
沈嘉树好奇问“这是什么?”
顾长安抛了抛三颗漂亮的像艺术品的东西“骰子。”
很好,这次不但买到了充足的食物,连精神食粮都有了。
沈嘉树轻蔑地抬了抬下巴问“你以后就窝在家里玩这个?真没意思!”
顾长安朝这个无知儿童投去鄙视的一眼!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赌博都是消磨时光的好东西,她个人比较喜欢国粹麻将,但是对骰子等等也触类旁通略有涉猎。
在听了顾长安大致解释了一下骰子的几种玩法后,骄傲的男人更加表示不屑——他始终不相信就这么三颗小小的东西,能有什么吸引人,尤其是吸引她兴趣目光的魔力!
男人信誓旦旦地表示,就算再怎么无聊,也不会去玩这种东西!
顾长安轻嗤,他那是没见识过前世万恶的应试教育!压